的声音响起,“这龟孙子还挺有本事,竟能守两日,比他老子厉害多了。”
云珩笑了一声,“传话给他,让他一定守好了,若是被孤拿下,孤可是要屠城的。”
这人远没方才那个想的多,当即高声应道:“属下领命!”
这几句话听得虞秋冷汗直流,怎么会做这种梦?云珩并非表面那么温和,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她心绪杂乱,两腿有点软,掐着手腕内侧想要自己赶紧醒过来,结果疼得眼泪汪汪了,人依旧立在屏风后。
只是这一分神,外面不知何时没了响动,也不知人是离开还是怎样了。
正犹豫是探头看一看,还是悄悄躲进箱笼中藏起,尚未想出个法子,“砰”的一声,眼前屏风破开。
一只手掌直接穿透屏风,精准地朝她脖颈袭来。
虞秋浑身炸开鸡皮疙瘩,本能地抬眼,透过破裂的屏风洞口,惊骇地对上一双满是暴虐之意的眼眸。
两人只隔着一道屏风。
虞秋唰地睁眼,捂着汗湿的脖颈急速喘息。
此时夜正深,风从窗外的桃花枝间掠过,向着玉砌雕阑的东宫而去。
一盏烛光幽幽亮起。
房门打开,侍卫闪身出现,“殿下何事吩咐?”
披衣而立的人目光遥遥扫向灰白的天际,少顷,问:“礼部的东西送回去了?”
“已送回,没惊动任何人。”
“嗯。”云珩说罢,合上了门。
侍卫内心奇怪,殿下深夜醒来,只为这点小事吗?
他在房门将合上时抬头,看见云珩垂目,视线落在他右手上。
那只手指骨分明如寒玉,五指扣若鹰爪,借着烛光能清楚看见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以及衣衫下小臂绷起的肌肉线条。
连续做了两场噩梦,还都与太子有关,虞秋神色恹恹,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虞行束听说又是梦魇,连连催着她外出散心。
虞秋无精打采不愿意动,赶在他上值前问:“咱们国境内,哪里有战事吗?”
虞行束想也不想,答道:“没有,周边诸国与咱们通商贸,每年向朝廷进贡珠宝珍器,年前你那套红玛瑙的首饰就是从外邦行商人那买来的。自先帝平定战乱才过去不过十余年,四海安定,不会有战事。”
见虞秋脸皱成一团,虞行束又道:“要不和蔓秀出去走走?买点胭脂首饰开心开心。”
虞秋摇头,“我梦见起战事了。”
虞行束急着上值,简单宽慰道,“尽管放心,近几十年内是打不起来的。”
“你怎么确定?”虞秋追问。
朝中大事本就不该说与她听,虞行束没继续答话,虞秋拉着他胳膊央求:“你与我说说,爹,爹爹,你告诉我,不然我要睡不着了。”
虞行束只好停下,压低声音道:“前年北面一个小国与咱们有冲突,公仪将军穿好盔甲请旨出兵,陛下却不答应……陛下不喜战事,在位期间不会起战,就算有意外发生,也是太子继位。太子……”
虞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袖,眼眸紧紧盯着他。
“太子学的是亲仁善邻,是坚定的主和派,更不会发起战事。”
虞秋咬唇,含糊道:“那也不一定啊,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不舒适就在家好生歇着,医书上说了,知足常乐,不以物喜悲,方能……”
虞行束被女儿推出府邸,他总觉得女儿近日有许多心事,惯常明媚的笑没了,反倒时常苦恼,可又不像是被三皇子那事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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