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负我证道,那便最好再也——
再也不要碰其他人。
江危楼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他眼角似乎有冰冷落下。
恍惚中,他只感觉这帷幔真红,放眼望去,都是红。
他仿佛看见初见时,她就那样轻巧拎着包袱,无赖地找他要些赏钱。于是他便满怀恶意地给了些廉价物品,只想看她吃瘪。
他看见她被他抓到夜游时,谎称法术荧光是漏电,哦,那时她贴的布告竟全是真话。她居然真是鸿蒙派的剑尊继承人,居然也是真的为了证道潜藏在南阳派。原来那么早的时候,她的身份和目的便昭然若揭。
他想起来旅店中,她自以为聪明的话术,又想起来秘境里,她开怀潇洒的笑。
他想起来就在方才,她牵着自己的手,踏过层层云梯,踏过崎岖山路。
那般泠泠的剑意,霜冷的剑光,张扬得意的少女,竟是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元凶。
“帅不?这才是剑的用法。”
“虽说别的不行,但论用剑里比我叼的也就谢疾。”
“当我道侣,剑余生只为你出鞘。”
“刚刚谁打你了?”
“快来,带你兜风。”
“你不喜欢我?强撑罢了!”
“江师兄,你对我,当真一点点动心都没有?”
那些不合时宜的回忆一遍遍出现,他感觉时间好想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没多久,昏沉的感觉越来越重。
一片混沌中,他几乎分不清自己在何处,最后的最后,他只感觉自己似乎在看着她。看她屠戮尸妖,砍断巨蟒,劈开乱石滚竹,又在南阳派踏血向他走来。
原来,那从来不是他的星星。
他没有摘下来,也没有拥有过。
江危楼听见随之游说了什么,但听不清。
天边一道亮光闪过。
他没了声息。
随之游捂着心口,陡然感觉一沉,她看着他沉静的脸。她有些闷,却又笑出来了,“我,没有心的,你白浪费你的生生世世了。啥比。”
“阿游,若你失约,八海之怒,日夜不绝。”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次证道时受的诅咒。
虱子多了不怕痒,只要不下海,不动心,不就好了。为什么都这么恨,这么执着要在她身上留些什么呢?
随之游感到困惑,却又觉灵基灵力涌动,似有突破之意。
但很快的,她发觉这灵力远超突破这需要,甚至要跳阶?!
再跳阶,那边是——飞升?
窗外电闪雷鸣,冷光打在她脸上。
第19章
锣鼓喧天的庆祝声响彻西华壁山, 吵闹得满山的树都时不时晃动着像是烦了一般。
鹿淞景目送随之游接亲成功后便离去了,但这样的大喜事,他作为随之游的亲传弟子自然也是不能离太远的, 只是在外面与众宾客坐着吃些吃食。
这种日子里,鸿蒙派自然是不吝惜财力, 各种灵果山珍都如数呈上。吃得各个交份子钱的修真人满面红光, 直呼吃撑了不亏, 饿三天再来小赚。
鹿淞景在的这一桌人身份都不低,张嘴就是内部机密最新消息,动辄就轮流敬酒呼叫大哥二弟。只有鹿淞景,即不参与他们的商业互吹也不敬酒,抱着剑打盹。
“鹿道友,你师傅大好的日子,你怎么没精打采?”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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