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看看孩子们,热闹得很。”
如今过的日子是十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时候逢年过节也不见得能沾一顿荤腥,可是这些年,哪一日没有那水里游的地上跑的?
吃的米饭又软又香,睡的地方整齐又干净,被子都是蚕丝做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想想那全村的人,几乎都死在了洪水里,自己能活下来本就是万幸,还日日好酒好茶大鱼大肉。
见沈煜坐着不动,有些着急起来,便提起拐杖要赶人,“你还坐著作甚?去忙你的事情。”也不忘朝明玥催促,“你也是,我晓得商行事情也多得很,更何况如今生意铺得宽了,一天天你也忙得跟个陀螺一样,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糟老头这里。”
两人自然是不为所动,灼云几个也在一旁劝,“祖父,您就叫爹娘留下来吧,这些年他们俩终日在外忙,晚些归来,您又早休息,一个月算起来,也没见这几面。早前在青丘州时,您这身子骨还好,咱们能一起用早膳吃晚饭,可到了这北州,您老见天在院子里,实在难得见一面。”
元十一也跟着出言劝说。
好一番沈老爹才放下拐杖,只是方才这一用力,这会儿呼吸快了不少,只在那里大喘气,灼云只赶紧给他递了茶水。
过了片刻沈老爹缓和下来,却是抬手示意小辈和伺候的小厮们都出去。
大家虽是疑惑,但也没有违背。
而沈老爹这里见着他们退了下去,门也顺手关了,这便朝沈煜看过去,“我老头子虽是整日在这院子里不怎么出门去,可外面什么光景,我心中有数,那上京的皇帝,怕是收不回那些个州府了,西北这几个州府又与之被隔断,往后你就是这西北的主子了,咱是底下庄稼人出头的,你要好好体恤他们。”
说到这里,少不得是要说一声句祖上保佑,叫他临老还有这样的福气可想。然后才继续说道:“将来怎样,我是看不到了,只不过你这孩子聪慧,又有明玥这样的好媳妇,往后是前途无量的。”说到这里,稍微顿了一下,“将来,可都要传给煌月?”到底是个姑娘家,沈老爹实在怕孩子累着了。
本想说以后实在不行,除了那元家小子,再给煌月找几个有手段的相公,但转头一想还是算了。
他觉得这些年沈煜能完全放心在外,那就是因为这后宅中只有一个女主人。这但凡再多一个,只怕也是跟寻常人家一般斗得乌烟瘴气的,如此男主人也没法安心在外做事情。
只是如此一来,就越发担心了,“将来累着孩子可怎么办?”
“爹放心,家业将来交给煌月的时候,儿子必然是处处都安排妥当了,更何况这几年北州也吸纳了不少各行人才,等过些年一个个也是能掌事了,您老不必担心。”沈煜只朝沈老爹保证着,反正除了顾宴这个辅助之外,他另外还准备了不少优秀人才,如今也正好是和煌月他们一般的年纪。
将来一个新的国度开启,新的官员也即将上任,并没有像是以往那些开国君王们总是受挟于老臣的场面。
沈老爹闻言,点点头,只不过眼里终究是有些惋惜,自己是瞧不见那样的光景了。不过想着应该不差,如今西北几个州府都发展得不错,听说乡里种地的老百姓们,如今税赋也不是月月都缴。
而且也取消了夏王朝原本的律例,不在看什么家中有官员或是秀才的减税,如今是一视同仁。
反而是庄稼人们,春冬两季不用缴税。
这好得很啊!
沈老爹觉得虽然以后自己看不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盛世,但就现在而言,许多推出的新政,他觉得只要任何一条成功实行了,也绝对会让老百姓们欢天喜地。
说罢又看朝明玥,“你也是操劳了这许多年,本来身体底子也不好,手里的事情能放的就放给下面的人,我瞧着空青贯众他们这些小子也大了,又是你们夫妻二人一手带起来的,许多事情也是能独当一面,还有天幕山那边许多人,叫他们也都忙起来,别什么都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反劳累了自己。”
明玥颔首应了,心里听着沈老爹这些话,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而这不舒服不是因为沈老爹喊自己把手里的事情交出去,而是觉得他像是再交代遗言一样。让她有些心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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