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仍旧没有言语,上官无忧不免是有些恼怒,想要起身这才陡然反应过来,这么久了明玥还没有解开她身上的束缚,气得花容满是愠怒,“怎么?你要忤逆母亲么?快些将这些绳索解开,天底下哪里有女儿这样对待母亲的?”
明玥朝她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像是上官无忧所预想的那样给她解开束缚,而是一双美目绝望地看着她,“可是,也没有谁的母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连女儿被害,眼前那个是假的她都没有察觉出来。我想问长公主殿下,这天底下会有分辨不出女儿的母亲么?”
上官无忧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明玥,不再是从前那个听话乖巧的女儿了,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盯着明玥看了半响,忽然叫起来:“你不是本宫的月儿,本宫的月儿不会这样同本宫说话的。”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的算,如果你说了能算,那真是谢天谢地,没有你这个娘,我该少吃多少苦。”这其实大概是明玥对上官无忧说得最重的一句话了。她知道作为一个女儿不该这样忤逆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在那个世界做了那个明玥好些年,在那个男女平等的世界里,她经历过多年的教育,她的三观已经正确树立。生命就是生命,没有谁的高低贵贱,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谁也不可随意去剥夺。尤其像是李相思那种恶意的更不可原谅。她也接受不了自己母亲说出那些人身份卑贱就该死的话,她更没有办法去苟同母亲对李相思母女那些自以为是的大度。
她们母女的三观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也许这一面不该见。没见的话,也许她还会对母亲充满些期待,希望她不过是过于单纯,被蒙骗了而已。
可是如今母亲却告诉她,老江沙和尚他们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们的生命不值一文;自己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和所遭遇的一切迫害,也因为现在看起来没事,就可以原谅所有。
她做不到。
可是,如果没有见,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忽然又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引发旧症。
她现在几乎能想得到沈煜是怎么快马加鞭去那双月州,又是怎么艰难地从公主府里将她给带出来的。
那公主府的防御足够,不是李家想真相保护母亲,而是怕母亲死了,上京那位堂舅舅借机发作。
所以那公主府固如金汤,沈煜就算再怎么厉害,带着一个人从中出来,不受伤她是不信的。
而比起眼前这个不但对别人善良,而且还要自己跟她一起善良的母亲,明玥是一分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将那手绢捡起,不管母亲怎么挣扎抗拒,还是冷漠地将那手绢重新塞进她的口中,然后吹灭了桌上的烛灯,提起灯笼离开了。
明玥把门锁了,她推门进入隔壁正房中的时候,隔着那中间的屏风,能看到床榻上坐着的人影正是包扎伤口。
她几乎是马上就放下了灯笼,大步跑过去。
“怎么了?”
比起她的紧张害怕,正在自己扯着绑带包扎伤口的沈煜却是一脸的轻松自然,似乎那肩上大片的伤都不过是蚊虫叮咬罢了,并无大碍。他口气也十分轻松,满不在乎:“没事,若不是忙着赶路,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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