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纹丝不动,最后就跟搬木头一般,又是推又是翻,才将他给移动着往里走。
却不晓得那沙和尚先是在水底挣扎,后又一直在下水道里爬,这会儿被师徒俩如此颠簸,那肚子里硬是给颠得什么都不剩下不说,身上还平白无故多了不少口子。
好在师徒俩给他清洗后,见着没什么大碍,也没请大夫,便又忙着去收拾那一路被沙和尚弄得脏兮兮的地。
沙和尚整个人在昏迷中,都觉得自己像是个笨重的麻袋一般,被推来搬去的,终于受不住,挣扎着然后人就醒来了。
半开着窗轩外面,刚好能一眼看到那东方鱼肚白,一支罗汉松枝露在窗户边上,随着清晨的风吹来舞去。
他还活着!沙和尚有些难以置信,又环视这环境,竟然是一间禅房,脑子里也逐渐想起昨日自己爬出那下水道后发生的一切事。
身上很疼,好似叫人五马分尸了一般,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毒素居然就这样没了。
直至看到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小伤痕,才反应过来,只怕是那师徒俩搬运自己的途中,将自己给磕伤了,足够多的小伤口,让那已经融于血中的毒都流了出来。
而且他记得,当时他吐了好几次……
只怕,腹部里还没吸收的毒,也是这样没了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忽然有了无尽的精神,翻身爬起来盘腿坐下,“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这洪亮的声音一下就惊动了外面的小和尚,急忙推门进来,看到沙和尚已经精神抖擞坐在这里,有些诧异,但是并未走进来,而是回头冲他师父大喊,“师父师父,弥罗佛活了!”
很快老和尚就过来了,自然是要问起这沙和尚的来路,这让沙和尚不免想起昨日,明明上一刻那李相思还客客气气喊着自己沙师傅,可是转眼间便一杯毒茶想将自己送走。
哪料想那毒没将自己毒死,她又如此恶毒,让人在自己身上绑了那上百斤的石头,让自己尸沉水底,即便是有人发现自己不在了,却连尸首都无处寻。
他不免也想起了以前那些同伴,他们也是这样忽然牺牲或是消失的。只是他们大概是没有自己这样幸运了。
他不知道李相思为何要如此做,但此刻也清楚,自此后哪里有什么沙和尚呢?于是回着老和尚,“贫僧是西南法正寺的和尚,法号弥勒,来此游历,不想途中叫歹人迫害,幸亏佛祖保佑,留的贫僧残躯一副。”
老和尚一听,那西南来的啊!便下意识以为他是和迁移的老百姓们一样的,如今没去处去,做个苦行僧,便主动开口道:“你若是不嫌弃,暂时在我们这老菩提庙里留下来。”自打沈家给佛祖塑金身后,庙里每日来拜香火的人多,他师徒俩也有些忙不过来。
沙和尚自然是愿意,改名叫弥勒,于老菩提庙里暂时留下来。
只是沙和尚见着老菩提庙虽然小,还大部份都供奉了外乡人的牌位,好似一座祠堂一般,但是处处崭新,佛像还塑了金身,怎么就没有多余的僧人?只有这师徒俩?
这心中好奇,自然得了老和尚的解惑,“此处地势不占优势,城外那石头庙又宽又大,还能接待居士长住,我们这里又小又破,自然是没有僧人愿意来,也亏得前阵子,沈家出资修葺,又替佛祖塑了金身,城里老百姓们图个新鲜,又开始来此。”
沙和尚才来这城中不过两三日罢了,并不清楚明玥当初出钱修建这老菩提庙的事情,只是听到他说沈家,便想起李相思这次的任务目标,似乎那家也姓沈。因此便多问了一句:“那个开商行的沈家?”
老和尚笑道:“正是呢,他们家的夫人真真是菩萨心肠呐。对了,下午她应该回来送中秋礼,你也好瞧一瞧,果然像极了那壁画里的菩萨娘娘。”其实好看面善的,在他们看来都是女菩萨。
如此沙和尚便满怀期待地等着,想要看看这个李相思几次策划刺杀不成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真像这主持所言,是壁画里的女菩萨,所以有佛祖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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