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留她吃了晚饭,又送了些衣裳料子给她,“若是得了空,或是住得不快活,便来我这里。”
杨氏听得这话,心头一暖,忍不住回头抱了抱明玥,“你我虽非血亲,我却斗胆拿你做我亲妹子,你这话我记在心里了,只愿你和孩子爹一辈子顺顺当当和和睦睦的。”
她走后,明玥也少了个朋友,只能在家中看看书。
中元节后,今年的秋老虎也来了,这几日尤其热得厉害,院子里的知了吵得人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沈老爹都没了兴趣上街听书,也没去找自己天桥边的老友们吹牛,就躺在院子里那新置办的摇椅上,一手扇着蒲扇,一面与三个孙女摆他在外听的那些奇闻异事。
孩子嘛,最是喜欢听这种带着些神秘色彩的故事。
但唯独一样不好,三个孩子认得些字,听明玥读的故事也多,那思想也就开拓了,脑子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总是在沈老爹讲得最是尽兴的时候打断他,提出反驳。
就比如现在沈老爹讲那寒门子弟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又一表人才,所以叫皇帝看中,指给公主做驸马。
可这驸马在家中有妻儿,他却为了攀附权贵,隐瞒了此事,与公主成亲。
但他乡下的妻儿到京城找他,发现他做了驸马后就去衙门告状,刚好遇到一个刚正不阿的大青天。
也是可笑,竟然告成功了,公主成了强抢人夫的恶女,驸马和他原来的妻儿皆大欢喜。
便是最小的耀光听到这公主被贬成庶人的时候就十分不理解,有些生气道:“为什么要贬公主?婚是皇帝赐的,公主也一样不知道这状元家中有妻儿。”这个故事给了她一种谁弱谁有理的感觉。
一旁的沈老爹被问得哑口无言,愣了一下才挥着扇子说道:“这故事就是这样说的,我老头子哪里晓得?”
那一直沉默的煌月却忽然开口了,“因为天子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但是这件事情老百姓们都在为那状元的妻儿叫屈,为了平复舆论,免得牵扯到自身,皇帝只能叫自己的女儿吃罪。”
“做皇帝的女儿真倒霉。”耀光听到二姐的话,气呼呼捏着两个小拳头。
她们声音太大,坐在屋檐廊下缝袜子的明玥都听到了,这个故事有些类似自己那个世界的秦香莲。
但她没给孩子们讲过,因此听到孩子们为公主叫屈,是十分意外的,对于煌月一言道破,更是震惊,心说自家这老二到底是个什么玲珑心思?
因此也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走过来。可这会儿沈老爹却是因煌月的话吓得从摇椅上跳起来了,“唉哟我的祖宗们呀,这些话哪里能在青天白日里说。”
煌月和耀光才不觉得她们哪里错的,倒是一旁的灼云见爷爷急得跳脚,耐着性子朝妹妹们劝:“爹娘都说,这个世道就是权力至上,所以大家挤破了脑袋也要去挣功名,求个一官半职,真正为民着想的少,想要光宗耀祖纵享荣华富贵的多,到时候还手握权力,也是掌握旁人生死。而皇权为至尊,所以更不要说是那最上头的皇帝了,这样的话以后咱们悄悄在屋子里说就是了。”
明玥顿住了脚步,看着三个女儿眼皮直跳,她发誓她才没和孩子们说过这些,她们哪里听来的?又或是沈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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