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是一杯就倒。穆卓野算好了量,不多不少,只给一杯。
褚林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闷了。
回味悠长啊。
穆卓野微微蹙眉,“林,不能这么喝酒。”
褚林笑了笑,说:“没事儿,都一样。”
穆卓野比褚林能喝,他在褚林身边坐下,两个人挨得很近。褚林闻到浓烈酒香,不喝也能醉的,醉了脑子就不太好使了,他迷迷糊糊,往穆卓野身上靠,靠着还蹭,好奇心在酒精的作用下喷涌而出。
“卓也,”褚林问:“你这口京腔谁教的,挺标准啊。”
穆卓野声音很低,“我爸。”
褚林没太听明白,反应了好一会儿,“嗯?你……你父母不是本地人?”
穆卓野回:“我妈妈是这里的人,爸爸不是,我出生在这里,也生活在这里。”
褚林有很多想问的,问穆卓野有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问他们之前真的没见过面吗。褚林的神志愈发糊涂了,他觉得热,却抱着穆卓野不肯撒手。
“卓也,”褚林问:“你爸爸是哪儿人啊?”
穆卓野说:“北京。”
褚林轻轻笑出声,“哎哟,老乡啊。”
穆卓野颔首,他低头看褚林,很期待他接下来地反应。
可是反应不大,褚林彻底醉过去了。
穆卓野叹气,他捏了捏褚林的耳朵,低声自语,“你是真不给我一点儿机会啊。”
褚林确实不争气,一杯酒,让他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了还头晕目眩。穆卓野没在床上,被窝里暖的,褚林一摸没摸到人,睁开眼睛是心惊肉跳。
“卓也!”
褚林做了个噩梦,梦境里全是血腥的东西,他在梦里也喊穆卓野的名字,但没有回应,这种恐惧超过了对依赖感的困惑。
褚林坐在床上大口喘气,当他渐渐脱离噩梦,与现实对上了信号,恐惧却已经没有消散——穆卓野不在木屋内,这儿太安静了,木门也关着。
褚林不确定穆卓野有没有锁门,他喘平了气,想下床看看,刚够到木拐,木门突然传出一阵叩门声。
不轻不重,却持续很长时间。
这儿是穆卓野的地盘,他不会敲自己家的门!
褚林惊出一身冷汗,他捏着拐杖的手在发抖,脑子短路了,血腥的噩梦走马灯似的挨个回放。褚林往下咽了口唾沫,他哑着嗓子开口。
“谁?”
没人回应,在这片寸草不生之境,除了穆卓野和自己,哪儿还有活人。
鬼啊。
褚林被自己吓了个半死,突然啼笑皆非,他稳了稳心神,暗骂自己怂。那叩门声还在继续,褚林仔细听,倒像是坚硬物体的击打。
“什么东西?”褚林喃喃自语。
没过多久,动静没了,褚林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等了片刻,坐立难安,于是把好爱害死猫抛诸脑后,拄着拐杖缓慢往门口挪。
穆卓野心细,他在门内装了安全锁,褚林谨慎,开门前先把锁扣上了。
褚林把门开了一条缝,他从缝隙往外看,这一眼,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门口站着一只鹿,体型不算大,鹿角分支繁复,格外显眼,他通体显棕色,眼睛漆黑滚圆。大概对人类好奇,直溜溜地盯着褚林看。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褚林的常识范畴——怎么办,喂一根胡萝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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