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手脚发凉,她在记忆里发掘出这个词代表的含义。
被封印禁锢的五百年里,她并非对外界毫无知觉,因此知道自己的一部分血肉被剖取,提炼出了什么灵宝。
而那个东西,就叫做血珀!
凝聚了神木全部痛苦的至阴至邪之物,一滴足令万草枯萎。
采采表情惊骇地看向结界——
结界最上部,赫然出现了一处黑色空洞!
*
漫长的混沌中,清萤忽然惊醒。
她脸色苍白,不见半分血色,刘海早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额头上。
“师兄……”
她张口,发现声音不知何时已变得干涩沙哑。
随着她的呼吸,神魂深处也泛起如潮汐般起伏不停的痛。
痛得狠了,清萤只能将呼吸尽力放浅,以此减缓疼痛。
她低声问:“我方才昏迷了么?”
“没有。”谢卿辞温声道,“仪式期间,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原来她不知何时,已被疼痛折磨得昏沉。
“什么时辰了?”
谢卿辞望着她的眼神晦涩:“还有一个时辰。”
两小时,一百二十分钟,七千二百次呼吸。
清萤慢吞吞地做了换算,发现时间长得令人绝望。
好痛,真的好痛。
可她不想给谢卿辞增加任何的压力,默默将言语吞了回去。
“没事的,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不再去想漫长的呼吸,而是想今日浪漫的天气,人们的欢呼祝福,还有师兄赠与她的花冠。
不止花冠是礼物,现在的仪式也是礼物呢。
师兄想让她做世界上最完美最幸福的女孩……但她得坚强……要学会忍耐……
清萤迷迷糊糊地想着,疼痛将她的思维逻辑搅得纷乱,就在她调整呼吸,决定继续忍耐时,她忽然听见一声呼唤。
“谢仙君!”
“谢仙君能听见么?”
谁?采采?
清萤茫然抬眼,正要寻找,却发现谢卿辞面色不变,只是平静地望她。
“师兄?”清萤疑心自己恍惚听错了,“刚才采采是不是说话了?”
谢卿辞道:“勿要分神,你灵力呈紊乱之相。”
但清萤实在太了解他了。
只那一瞬的迟疑,已然让清萤感觉到不对劲,她追问道:“师兄,村里出事了么?”
谢卿辞微微阖目。
“师兄!”清萤焦急道。
谢卿辞没有言语,但洞窟中瞬间响起采采焦急乃至于尖锐的声音。
——方才他将这些声音隐匿,不欲清萤听见。
“谢仙君,结界崩溃了!”
“神木大人被血珀侵蚀!”
“他们在杀人!我尽力而为,但仍需要回援!”
采采尖锐的声音如同碎瓷,刺痛清萤的鼓膜与心脏。
她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他们太弱了。”谢卿辞声音听不出喜怒,“即使设下重重防御,最终也撑不过三个时辰。”
清萤抬眼望着他,嘴唇微颤。
“其实,只是一年……”
“天穑村圣女不是你,明日你我便可离开,大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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