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从里面摸出钱夹,取出银行卡,插到卡槽。
“滴”一声。
房间所有的灯应声而亮。
隋让这才晃悠悠进去,他站在马桶前,松开皮带,身体随着意识一并放松下来。
他看着洁白的墙壁, 大脑里自动开始整理昨晚发生的一切, 但只零散记得桌上玩游戏的事,断片后的事儿记得一些, 但无法分辨是做梦还是真的。
是梦, 又太过真实。
不是梦, 又太假。
隋让闭上眼睛,略长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睫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
低头扣上皮带,他走到盥洗池前,拧开冷水开关,弯腰,捧着水漱了口,又洗了脸,水流顺着头发脸颊滴落下来,他这才真正的清醒了。
隋让直起身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明亮的光线里,能清楚看见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的血丝。
视线下移,不知道看到什么,隋让眉毛轻皱了下,抬起下颌,喉结上有块红。
不小心磕的?
但怎么能精准磕到喉结其他地方还安然无恙的。
隋让用手指蹭了蹭,不痛。
形状也不像自己揉的,中间颜色有点深,边缘浅,倒有点像被人舔,吸了很久弄出来的吻痕。
忽然他手指一顿,脑子里出现一个声音。
(你终于醒啦……睡里面来,你要掉地上去了。)
隋让身体倏地站直了些,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他原地站了几秒,走出洗手间,扫视了一遍空荡荡的房间,昨天进房间放东西拉开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
隋让又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走过去,捞起来。
屏幕自动识别到面容解锁,上面除了陆衍舟发来的消息,其中还有一条是——
可爱的小学弟:早。
隋让坐在床沿,点开微信置顶,消息来自早晨八点半。
他按了下手机侧边的音量键,铃声是开启的。
他记得他没有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直揣在兜里,可能会从兜里滑落出来掉在床上,但决定不会掉在床头柜上。
一个电话突兀地弹进来,打断他的思绪。
隋让深吐口气,接起来:“说。”
“你醒了,还难受吗,”陆衍舟歪着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手里一边剥鸡蛋一边说:“下楼来喝点粥。”
隋让胃口不佳,没心情吃饭,他更想知道:“你昨晚睡哪儿?”
说起这事,陆衍舟骂了声:“草,你他妈昨晚可真是够意思啊,你给我下楼,我慢慢给你絮叨。”
挂了电话,隋让看到岌岌可危的手机电量,给手机插上了充电器。
他没有为难自己断片后的脑子,从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快速冲了澡,刷完牙,撕开一袋西柚味漱口水,含在嘴里,穿上鞋,拔掉手机,吐掉漱口水,垮着包,出门下楼。
陆衍舟就坐在一楼,见到隋让从楼梯口出现,远远招了下手:“这儿。”
隋让走过去,桌上摆放着几个空碗和垃圾,但只有陆衍舟一个人。
“你一个人?”隋让面对面坐下,取下包放在一旁,拿起筷子,将吃剩的蛋壳纸巾碾到一边,问:“他们呢?”
“小汤和小宋去卫生间了,罄哥嗓子疼,他讲话声音都哑了,两弟弟陪他一起去买薄荷含片,”陆衍舟吃掉手里剩下的半块儿鸡蛋,含混不清说:“咋,我一个人等你还不够格。”
隋让轻轻笑了,起身去打了碗白粥,用勺子舀了舀,粥有点温了。
“昨晚你没睡房间吧?”隋让吃了两口,放下勺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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