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时开始的?”
屋内一阵沉默,搞得原悄大气都不敢出。
“梅园那日你找我搭话,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今年不过弱冠,我在国子学时,你不过十六七,彼时我未曾见过你,你应该对我也不熟悉,所以梅园那日你是假借木轮椅的借口与我搭话。”
“你怎么知我是假借?”
“我并不敢确信,只是猜测。但那日老三将你的木轮椅做好之后,你并未在家中逗留太久,当日就带着我们去了京郊的庄子里。”原君怀道:“你家中若真有至亲有腿疾,当日你该留在家中教他怎么用这木轮椅吧?”
原君怀记得,他第一日坐上木轮椅时,原悄带着原君恪忙活了大半日,在家里修了那几处斜坡,以便他上下方便。可郁鸣声却自始至终没有提过也没有问过此事。
“或许是我粗心呢?”
“我不想冤枉你,所以没急着下定论。”原君怀道:“或许正因如此,你今日才有些得意忘形,露了马脚。郁公子,东宫的饷银你拿得还趁手吗?”
原悄一惊,心道这人竟是太子派来的奸细?
“君怀兄……”
“好哇你个郁鸣声!算计到我大哥头上了!”原悄上前一脚踹开房门,指挥着金锭子道:“把这人给我撵出去,告诉门房别让他进咱们家的门!”
“原悄。”
“别叫我,枉我还给你做木轮椅,原来都是骗人的!”
原悄说着摆了摆手,示意金锭子撵人。
郁鸣声看向原君怀,“殿下并无他意,只是……”
“快撵走撵走,别让他说话了!”原悄道。
金锭子倒也利索,推着人便出了门。
郁鸣声倒也体面,没再纠缠什么,只看了原君怀一眼,躬身行了个礼,这才转身走了。
“地上的策论也是他带来的。”原君怀道。
原悄闻言捡起策论,一溜小跑出去,扔给了郁鸣声。
郁鸣声有些无奈,还想朝原悄解释几句,原悄哪有那个心思,转身就回了原君怀的住处。
屋内,原君怀坐在软榻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原悄进来时,他甚至朝对方笑了一下,笑容依旧是从前那副温润模样。
“大哥……他是太子的人吗?”
“嗯。”原君怀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他这么有学识有见地,不可能没被人招揽。”
果然……
不得不说,太子在用人这方面,还是挺有眼光的。
“大哥你别生气。”原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小心翼翼坐到了他身边。
“我为何要生气?该生气的是太子。”原君怀道。
大哥是真的没生气?
原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猜不出原君怀的心思。
“我只是在府中待了几年,太无聊了,见到个能说上话的,就想着解解闷儿。要不是他今日急着将那份藏着私心的策论拿出来,我还准备多留他几个月呢。”
原君怀叹了口气,“可惜了,新的棋局他还没破。”
原悄看着自家大哥,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真的没不高兴?”原悄问他。
“不高兴肯定是有的,你给他做了木轮椅,今日得知他是骗你的,你高兴吗?”
“不高兴。”原悄如实道。
“此事怪我,应该早些提醒你的。”原君怀道:“但他太真诚了,我又怕自己小人之心冤枉了人,这才一直没戳破。”
原悄看着自家大哥,仿佛今日重新认识了对方似的。
不过他仔细一想,他此前认识的原君怀,本就不是真正的原君怀。
他家大哥从前在国子学是个才子,定是满腹经纶的那种人,只是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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