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初步的想法。”云成说,“具体措施和条例,朝会的时候再商议。如果大家觉得不行,可以驳回。”
季择林对他很满意,每每看向他目光里总是带着欣赏。
云成不负期望,不同于之前天昌帝的批阅,他时常提出意见和点播思路,并且对朝会上的提议采纳非常宽泛,听劝,而且好说话。
这简直就是季择林的梦中情皇。
云成无所察觉,他叹了口气,看向季择林:“太子贪玩,朕有心无力,属意你当太子太傅,官职倒是其次,关键是要教好太子。”
季择林思考着,云成说:“把太子交给你,朕很放心。”
季择林收起战报,站起身板板正正地行了一礼:“臣一定不负所托,倾尽全力,把太子教好。”
“读书解惑是一方面,胆量和品性不能坏。”云成示意他坐,扣着手里的信说:“西北立了功,朕想让太子送一批帐篷过去,以示嘉奖。”
季择林没坐:“太子年纪还小,没吃过苦,路途劳顿,万一生了病……”
“生病了就看,让太医跟着。”云成说,“既然想让他长成一棵树,就不能把他养在花房里。”
他顿了顿,才说:“我会跟着他一起去。”
季择林吃了一惊:“西北战线虽然稍有缓和,但是难保蛮子不会卷土重来,此时御驾亲征,若是有个万一……”
“大内侍卫高手无数,如果连朕都保不住,难道是向天下人承认,朝廷养了一群饭桶吗?”
季择林仍旧觉得不妥,天昌帝在位时是退缩不前,没人能把他从皇宫里拉出去半步。
到了云成这里,他胆子太大,朝臣们稍不注意就拉不住他。
云成说不通也不烦躁,他对待大部分朝臣都很强势,但是对上尤其强势耿直的朝臣则一直采取怀柔政策。
何况现在朝堂里有二十八位重臣争先恐后的为他卖命,即便他立刻撒手,归隐山林,也动摇不了稳固的江山。
他布了这么久的局,肯定要把自己摘出去的,微笑着说:“何况我叫太子微服出巡,自己怎么能不做表率,乌龟似地躲在壳子里。”
因为他时常哄着朝臣们,所以季择林常常哄着他,劝阻的声音堪称温柔:“您龙体未愈,实在不宜劳动。您忘了之前同臣说过,‘缓缓图之’。”
“你说得有道理。”云成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嘴里却说:“那我们之后再商量。”
朝廷下了圣旨褒奖西北将士,还许诺第二批物资马上就到。
有了第一批物资奠基,西北总算不对着宣读圣旨的信使翻白眼,而是心里有了些许期待。
赵宸贺虎口处劈开的伤口结了痂,但是攥拳的时候仍旧用不上力。王将军从预备后勤兵里找了个手脚利落的年轻人,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赵宸贺本来说不用,后来察觉伤到右手确实不方便,平常端着碗盛饭都费劲,也就留下了。
朝廷第二道旨意很快也到了,说四月初太子会亲自押送物资,慰问边关将士。
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必要太重视,弄得再花里胡哨也不一定能看懂。于是西北彻底放飞自我,该训练训练,该睡觉睡觉。
四月初三,京都的人踩着最后一茬盛开的桃花抵达西北。
云成骑着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马车长队,在穷困潦倒的西北大营得到了堪称隆重的欢迎仪式。
但是云成仍旧能察觉到,等在这里的人中分量最重的就是宋礼明。
西北阳奉阴违,嘴上说得再感恩戴德,仍旧不把年幼的太子当回事。
云成从马上下来,对着将士们抱拳回礼,说:“诸位久等,来迟了。”
来人鼻梁挺拔,眉梢平缓,背光的脸看上去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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