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皱了皱眉,终于看懂了,“啊”了一声,转动话锋,极快地说:“但是云公子的舅父虽然严苛,找的开蒙老师却好,是前朝阁老。刀法更是自己一招一式教出来的。”
赵宸贺眯起眼:“云卓然是高祖皇帝时期的武状元,因为关系挨着忠勤王府近,所以太上皇刚一登基,他就急流勇退,自断脚筋成了废人一个,留了一条命。”
他稍作停顿,神色有些淡:“看来恢复的不错,还能教外甥练刀。”
探子迷茫地挠了挠头,不知哪句话说错了。
江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对赵宸贺道:“练刀这种事,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就是十二爷聪明,换成别人,云卓然肯定毛都教不出来一根。”
赵宸贺耸眉的同时想起云成拿刀时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
他想要见他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灰扑扑的小鸟先是站在角檐上歇脚,偶然外头望一眼内室赵宸贺的方向。
赵宸贺偏头看了一眼。
是云成的雀。
他招招手,雀便飞进来,盘旋落在赵宸贺的肩头,用小脑袋去蹭他的脖子。
赵宸贺顺它后背毛发,直把雀撸的眯起眼,这才接下它细腿上的竹筒,从里头倒出一截小小纸卷来。
他展开看了一眼,上头蝇头小字竟然有好几个:晚上一起吃饭,我家。
许是纸太薄,地方又小,‘我’字有些泅染,浅淡的墨迹晕了一小团。
但这并不妨碍赵宸贺看地清清楚楚。
他把两行字看了不知几遍,收起来的时候眉心已经平整如初,唇角微扬,眼中还染上了若有似无的光彩。
江夜看出他心情很好,跟着咧嘴笑了笑:“爷,是十二爷的情书吗?”
赵宸贺一顿,手里把纸条攥成黄豆大小的一团,收在了腰间悬着的香囊里。
“滚蛋。”他不禁笑骂。
随后对着跪在地上的探子道:“领赏去吧。”
·
赵宸贺没怎么下过厨,偶尔来了兴致会炖个汤,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今日突发奇想进了厨房,把江夜惊得眼睛都不敢乱动。
祝思慕跟江夜一起把守厨房的门边,不许其他人进去或者张望。他还没从刚刚的问话里出来,有些不明所以。
“大哥,”他看向江夜,小声地压着嗓子,“爷的赏赐我分您一半,一会儿我下了职给您抬到院里去。”
江夜摆摆手,不太在乎这个:“差事办得好,你该拿的。以后注意别惹爷不高兴。”
“学说话太难了。”祝思慕双手合十,苦兮兮地说:“在学了在学了,别生气,大哥多教教我。”
江夜是真疼手下兄弟,想了想道:“以后我用这个手势。”
他抬起手给他比划了一下:“你就立刻闭嘴,或者换个别的话题说,懂?”
祝思慕连连点头:“懂!”
江夜心满意足地笑,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顺带朝厨房里头望了望动静。
赵宸贺熬的汤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正在往里扔提鲜的香菇碎。然后压上盖子默默地算着时间。
他不知道今日第几次不由自主的想起云成,不管是夜里他低垂眉眼时腰间溢出薄汗,还是日下皓齿明眉,甚至他经常露出的那种彬彬有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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