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屏庆一瞬间竟是被震慑住了。
他不敢再违抗命令,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此地。
喻誉带寇辛翻了很多次的墙。
寇辛虽然受了腿伤,但也轻而易举地就翻了上去。
他忍着疼,闭眼跳了下去,落地的一瞬,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寇辛死死扶住了墙,才没跌倒在地。
掌心被磨出了血痕,寇辛扶墙想直起身,却觉身上这件皮裘重得要命,说好的防水,不还是湿透了,寇小世子恨恨地想,等他过了这茬,就从府库中看看这是哪家呈上来的劣质货。
寇辛掀了身上的皮裘,被兜帽遮住的面目霎时暴露在雨下,他刚扶墙走了两步,墙院的树上被突兀跳下一个敏捷的身影。
来人一身黑衣,面上戴着寇辛半面具,是同燕京涵戴过的那张同样的样式,“世子可是要去寻我们王爷?”
寇辛警惕地微眯起眼,“淮亲王府的探子?”
探子抱拳:“是,王爷一直在等你。”
没等片刻,一辆马车就从风雨中袭来,停在二人面前,探子重新归于暗处,寇辛踏着马凳,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
长公主府这两日防得犹如铁桶,探子进不去,通传不了消息,便只能一直在府外等,见寇小世子当真与他们主子心有灵犀般,从后院翻了出来,立即将安排好的一切带来。
马车内除了吃食,甚至还有备好的衣物。
那件衣物的样式熟悉的要紧,是寇辛当日赠给燕京涵的那匹南方来的料子,底料为墨,花纹为繁复的垂丝海棠。
寇辛甫一瞧见,就彻底放下心,方才那探子的确是淮亲王府的人。
他将身上湿淋淋的衣裳都换了下来,一边低咳着一边将新衣换上。
还不够。
寇辛抿了抿苍白的唇,往冰冷的掌心中哈了口气,他将马车上的小毯紧紧裹上身,才有功夫掀开车窗望了一眼。
马车颠得厉害,在城中极速穿梭而过,去往的方向却并非是淮亲王府,而是——城门。
寇辛心下惊疑不定,快出城时,马夫却停在巷中,又请他换了辆马车。
刚撑伞踏上马凳,马车里的人却等不及般,倾出半身将寇辛掠了进来。
寇辛眼前天翻地转,闷咳几声,才惊惶抬眸看去,“怎么是你?”
朝九歌一哂,“为何不能是我?”
“早说让他不要掺和此事,他偏偏要插一脚进来,现下好了,京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想让他死。”朝九歌挑眉,“可为什么你们长公主府,也想撵条狗般将他撵出京?”
他真心好奇,毕竟在朝九歌看来,他以为燕京涵是搭上了太后这一党派。
可照这么个形式,这结的可不是好,而是仇。
寇辛一问三不知,困惑道,“什么意思?”
朝九歌见寇辛冻得厉害,取了件大氅扔了过去,兜头将寇小世子罩了进去,“你不知吗?”
“今晨,左金吾卫季将军暗中将燕京涵押送出京,他现下,怕是已经到了离京的驿站了。”朝九歌见寇辛扑腾一番,才从氅衣中钻了出来,冒出个脑袋,忍不住笑了一下,继续道:“皇城卫要亲自押送他到北疆。”
寇辛愤恨扯下大氅,瞪了朝九歌一眼,说起左金吾卫,他吐出个名字,“季钟?”
朝九歌颔首,“正是你那玩伴之父。”
寇辛:“我跟燕京涵的事,怎么牵扯到了季家?”
朝九歌敏锐道,“你跟他的事?长公主大动干戈,竟是为你出气?”
寇辛越发困惑,“什么叫为我出气?”他越想越慌,难不成是他母亲一气之下,对燕京涵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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