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上来,沾湿帕子准备给寇辛擦脸时,燕京涵沉声道:“我来罢。”
等莲和将帕子放下后,燕京涵就让房内的侍女小厮都去外间儿守着,他如同那夜一般,用湿帕子给寇辛擦了擦脸,再擦过沾了酒液的脖颈,力道很轻,生怕力气大一些,又像上次一般,将寇辛弄得身上都是红印子。
手脚也被擦拭干净。
擦完过后,燕京涵便也自己褪了外袍,躺在了床榻上,他也喝了不少酒,本就有些醉意,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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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寇辛第二日醒来时,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燕京涵睡在了一处,他坐起来看着燕京涵醒神,按了按脑袋。
燕京涵的睡姿很规矩,不像喻誉一般,手脚胡乱摆放,不搭在他身上就不舒服,小淮亲王一手平放,一手叠在腹前,眉眼还紧紧蹙着。
好似他睡得并不舒服,生硬地在克制着什么。
寇辛轻声往外唤:“屏庆?”
屏庆变轻手轻脚从外间儿走了进来,“小世子。”
寇辛:“喻誉呢?”
屏庆如实道:“小王爷让我将喻小侯爷扶到偏房去了。”
寇辛惊得足足怔了五息,不敢置信道:“偏房?”
完了,他完了。
吾命休矣。
寇辛连忙爬起来,“你快去看看他醒了没。”
屏庆领命下去,寇辛则是小心翼翼地准备跨过正在熟睡燕京涵,赤/裸的脚尖轻轻跨过,点在燕京涵腰腹旁的被褥上,再慢慢站稳。
再想抬另一只脚时,他跨过去的脚裸却突然一暖,被人握住。
温度来得猝不及防,险些让寇辛站不住脚,跌落下去,好歹寇小世子视脸面为天,硬生生稳住了,低着头跟无声睁开眼的燕京涵对视着。
尴尬。
太尴尬了。
寇辛快从眼尾一路红到脖子根,还硬气地兴师问罪,“你怎么睡在我这,还把喻誉赶偏房去了?”
燕京涵没有应声,他觉轻,寇辛呼吸微有变动,他也跟着将醒未醒,寇辛同屏庆说完话后,也便完全醒了,只是头还疼着。
燕京涵:“你要去找他?”
寇辛抽了抽脚:“你管我去找谁,松手!”
燕京涵还是不放。
寇辛怒气冲冲地把另一只脚也跨了过来,威胁道,“再不松手,我可踩你了。”
燕京涵这才松的手。
寇辛跨过去后,燕京涵也半撑起身,靠坐在雕刻了众多瑞兽花草的床头,按了按眉头,眼睁睁看着寇辛穿了个木屐就想跑走,伸手将人按在床榻上,“穿衣。”
寇辛:“你怎比女人家还麻烦?”
燕京涵:“是你麻烦。”
寇辛身子弱,什么都得比旁人多注意一些,是挺麻烦,这是实话,寇小世子却听不得。
寇辛气得挣扎出燕京涵的手底下,“你说什么?!”
燕京涵将一件里衣披到寇辛肩头,沉声道:“抬手。”
寇辛跟燕京涵僵持了半响,最终,寇小世子落下不面子滴别过脸,张开了手,“让莲起进来就成了,哪有你伺候我的道理。”
他完全将先前不好意思在燕京涵面前换衣,只想穿起木屐就跑的事忘了。
燕京涵没去戳破寇辛岌岌可危的脸面,将层层里衣穿好后,给人披上了外袍,这些都是莲起昨夜放在床前的新衣,他又去屏风上取了件大氅来,给寇辛系上。
一件一件,将寇辛理出一个漂亮公子哥的模样,锦衣华服,好生娇养。
燕京涵指尖有些痒,他头一次发觉,服侍人也会上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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