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嘛?多点几盏灯。”
燕京涵的声音很低,“不用。”
寇辛清醒了几分,微微撑起身,不容置喙道:“没听见我的话?”
女官连忙将灯点起,昏暗的殿内霎时变得明亮,寇辛被灯光刺得阖了阖眸,眼角溢出点湿意,他揉了揉眼,刚抬手,却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霎时低低吟了一声。
他手脚酸麻,动都动不了。
寇辛撑着桌,微微缓了缓,余光却撇见燕京涵将手上的物什放下,用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将寇辛抱了起来。
寇辛瞪大眼,低声道:“你做什么?”
他一动就疼,只得僵直着任由燕京涵抱着。
燕京涵将人放进一旁的美人榻上。
他用手一寸一寸按捏着寇辛僵直的双手双脚,动作轻缓,不疾不徐。
寇辛耳尖霎时红了,“唤别人来。”
燕京涵:“司珍局里全是宫女,没有太监。”
若非寇辛跟燕京涵年纪尚小,还未弱冠,他们也不得进入。
寇辛微微挣扎了下,“那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燕京涵:“会难受很久。”
他让寇辛自己选。
寇辛不动了。
燕京涵很有分寸,他只碰寇辛的手脚腕骨跟一些能缓解的特定穴位,那股疼劲很快过去,血液畅通无阻后,便只剩下按揉的酥麻感,寇辛低咳一声,“我要睡了。”
燕京涵应了声,收手坐了回去。
有这么多女子在,寇辛也不好宽衣解袍,草草披了个大氅,又埋头睡了去。
埋了一会儿,寇辛觉得热得慌,他面上烫得厉害,又悄悄探出头来,解着热气。
寇辛睡不着了。
他又去看燕京涵的侧脸,慢慢的,又生了困意。
第二日寇辛醒来。
玉冠已经到最后一步,包金。
这道程序便不是燕京涵能去插手的了,只能在一旁看着宫女们去做,便是如此,他也没去休息,一直亲眼看着。
寇辛也跟着他等。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这玉冠才复原完毕,就连缺得那道口子都被女官寻来同料子的白玉补了上去,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任何一道裂缝,简直焕然一新,甚至比先前朴素的样子都华丽不少。
白玉镶金,正中是一颗上等料子的猫眼石,淡绿中透着白。
寇辛把玩了几下,才让女官拿匣子包了起来,拿给燕京涵,“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戴了出来?”
燕京涵道,“中秋家宴。”
中秋家宴。
团团圆圆。
寇辛怔了一下,“日后还是好好收着吧。”
燕京涵低低道了句“好”。
二人就司珍局分道扬镳,燕京涵步行出宫,寇辛乘步辇去长乐宫,一到就迫不及待地命人备汤沐浴,换下昨日他去了这么多地方,还足足穿了整整一日的衣裳。
洗漱过后,寇辛先命人去仁寿宫问问他母亲,皇祖母好些了没。
等消息的时候,寇辛顺便用了个早膳,用完早膳,宫人也回了话,“太后娘娘说,辛儿心里莫非没有她了?”
寇辛一听,便松了口气,他皇祖母还有心情同他开昨日他这个孙儿没去看他的玩笑,便证明身子还好,不算什么大病。
纵然这般安慰自己,寇辛见到他皇祖母有些灰白的面色时,又忍不住红了眼,跪倒在他皇祖母的病榻前,将脸埋进太后的掌心里。
太后跟长公主笑寇辛,“怕是又要哭成个小花猫了。”
寇辛呜咽道,“您昨日吓死辛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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