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不可能。
以月野宙的警惕性自己在门口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发现了,那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总不会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过来?故意做出睡觉的假象拒绝吗?
诸伏景光扶着墙,视线落在床上鼓起的弧度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
这是无声的拒绝。
拒绝自己的靠近,拒绝解释,拒绝和自己相见。
自己该离开。
就应该像月野宙希望的那样立刻离开,从月野宙的生活里离开,彻底消失,拒绝再次见面。
可自己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
也不应该。
诸伏景光静静站在原地,过了好久,这才抬脚,准备后退离开房间。
既然现在不愿意见到自己,那么以后再找机会
也许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见面时间。
不应该。
这不应该。
自己不应该冒失,立刻离开,等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再谈这件事,甚至——
砰!
他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大力从面前传来,一道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眼前。
明明经历过数年的特殊培训,可是在月野宙面前,他依旧毫无反击之力地被击中了肚子,整个人向前蜷缩了起来,身体在这些年的训练下下意识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可月野宙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下膝撞毫无收敛,诸伏景光只觉得剧痛,整个人天翻地覆,被压在了地上,月野宙的膝盖压在自己的后背,那双冰凉的手像铁钳似的箍着手腕,反剪在背后。
只有月野宙能做到。
诸伏景光脸贴着酒店地板上铺着的廉价地毯上,短硬的化纤毛把他的脸磨得生疼,可这种细微的刺痛却无法让诸伏景光转移注意力。
他的所有情绪和感知都留在了背后。
月野宙的身上。
长至腰际的银白色长发因为月野宙的动作垂了下来,有一小部分碰到了身下人的脸颊和脖子,痒得厉害,洗发水的香味涌进鼻腔。而属于月野宙的那双浅色的澄澈眸子里全是警惕和提防,唯独看不到诸伏景光想看到的东西。
自己当初对阿宙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误会了他那么久,阿宙应该是恨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他没能看到恨呢?
这个认知让诸伏景光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想要从月野宙眼里找到自己想看到的情绪。
“你是谁?”月野宙的声音极冷,在初冬的夜里也寒冷刺骨,声音里除了疑惑之外还有一丝威胁。
他看着诸伏景光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惊讶和仇恨,甚至连激动都没有,就是单纯地看着陌生人,一个想要袭击自己的陌生人。
诸伏景光怔怔地望着月野宙,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而月野宙的回答则是又加了几分力道,“说话。”
直到这时,诸伏景光这才张了张嘴。
明明之前已经预想过了好几个可能,想好了见到月野宙的时候自己要说什么,可真的见到月野宙之后,自己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阿宙这是拒绝?
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在狡辩,都是在加深对阿宙的伤害。
他要怎么说呢?
对不起?
可是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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