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吗?”
屈向北的情绪比上楼之前好了一些,但显然见完了陈智明也没有完全恢复,他掐着眉心说:“只是让他交代了一下杜英哲的事,他承认自己认识杜英哲,并且承认当年确实发生过那件事。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杜英哲本人肯定不会亲自认下,所以只能从陈智明这边下手。”
“他承认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水泊雨听完一阵火大。
“你先别急,让北哥把话说完。”顾云一边喝水一边劝,从前他以为水泊雨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在才发现他是被家里看管太严,一直都不敢表露出来。
屈向北看着手机,等到他们都安静下来才说:“我会把陈智明的录音整理一遍,然后告诉杜英哲的女儿。陆水那天和我说,杜英哲非常在意他的完美父亲形象,非常疼爱他的女儿,我把杜英哲从水里拉上来,无意中捡起了他的手机,又无意中让杜英哲解锁,记下了他女儿的联系方式。”
水泊雨听得愣愣的,这些无意绝对都是有意而为之。“然……然后呢?”
“然后,就是他们家内部的问题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吵也好闹也好,这件事就彻底和陈双陆水没关系。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当年没有人证和物证,咱们已经没法帮他们讨回完全的公道了,只能尽自己所能让这些人活得别太轻松。”屈向北说完停顿了几秒,看向水泊雨,“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招太损了?”
水泊雨仿佛猛然间清醒。“怎么会?”
“因为我这么一做,世界上就会有一个女儿失去完美的父亲。你们会不会觉得他女儿是无辜的?”屈向北解答。
这个问题抛给了顾云和水泊雨,但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
“我也是这么想,我不想去共情做恶之人的家人。”屈向北想得格外通透,对女儿共情和负责的事应该是杜英哲的,而不是他们这些外人的。杜英哲在把脏手伸向年幼的陈双时就该想到这一天。他毁了别人的孩子,那么自己的孩子说不定就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每个人都能对亲人负责,世界上也就没这么多犯罪行为了。人的能力有限,只对身边人好就够了。”屈向北引用了一本陆水送的书中的句子。
“我觉得你这样做也没错。”顾云这时补充,“他闺女知道这一切之后说不定还得感谢咱们呢,谁知道杜英哲有没有对小时候的她下过手。万一她将来再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可得离她爸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应该拆穿他的真面目让他女儿看看,让他在唯一的亲人面前自惭形秽,今生今世抬不起头来。”水泊雨这下放心了,最起码他知道他们还能为陈双陆水做些什么,而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能说上几句“都过去了”。
伤害已经造成,对受害者而言只能缓慢痊愈,但未必不会留疤。坏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北哥,我发现你的思想特别有深度。”水泊雨忽然说,“就照你说的办吧。”
嗯?怎么回事?顾云这瓶水忽然喝不下去了,事态的发展不对劲了起来。
这件事办完,水泊雨先开车送北哥回首体大,然后换成了顾云开车送他回去。北体门口已经没了学生,顾云下车后直接打开了后备箱:“你等一下,生日礼物先给你。”
“不是说不让你买蛋糕嘛。”水泊雨猜八成是吃的,要不就是大玩具,“我现在床上不放玩偶了,太大的不行,柜子里没地方装。”
“不是玩具,也不是蛋糕,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没创意吗?”顾云拿出一个扁平的礼物盒,显然盒子经过精心包装,“回宿舍再拆开啊。”
“好吧,谢谢你。”水泊雨接过礼物,“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顾云忽然叫住他。
水泊雨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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