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也可以在京中陪伴笙笙两年,待她眼睛痊愈了,再带着她离开京城。”
“你……”寒正卿犯难。
寒酥微笑着说:“父亲,不要为我担心。我现在可以保护好自己。小镇上的孩子们我也可以教。而且,我也不想姨母为我担心。瞒着别人,也不能瞒着姨母。只是望父亲带话给姨母,不要让旁人知晓我还活着。”
寒正卿目光复杂地望着大女儿,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寒酥瞧着父亲神色。她总觉得父亲答应得很爽快,这是纵着她,还是知道些什么?
“那我过了年就走?”
寒酥略迟疑,道:“若父亲身体吃得消,早日见到笙笙让她知道我们都还活着,更好些。”
寒正卿点点头,再次用担忧的目光望向寒酥,他叹息:“这让我怎么放心你?”
“父亲。”寒酥微笑着去握父亲的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寒酥经历过太多,胆子大了,心肠与手段都狠得起来,再也不是初失父亲时的飘零少女了。
“好。那我明日就启程。你万要照顾好自己。”寒正卿皱眉叮嘱。他只恨不能一分为二,一个守着大女儿,一个去寻小女儿。
寒正卿望了一眼西沉的落日,站起身来,道:“你在家里等着,父亲出去一趟。”
寒酥迟疑了一下,问:“要去买鸡吗?”
“是。既然明日就走,今晚给我大囡囡露一手,做一桌好菜!”
寒酥微笑着望着父亲蹒跚的背影。
她并不想怀疑父亲,可是这段日子父亲可疑之处实在太多。
父亲说是他救她和翠微回来,可是她记得自己昏迷前听见了驼铃声。
她没有详细与父亲说自己的事情,父亲默契地没怎么过问,可是寒酥总隐隐觉得父亲知道很多事。
还有,父亲哪来的钱总是给她炖鸡汤、补药?
明日父亲就要走,寒酥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装不怀疑。她跟踪了父亲。
寒正卿朝着小镇西边去,进了最西边的一处宅子。一个穿着虎皮袄的女人正在院子里晒衣服,见他来了,也没说什么,领人进屋。
寒酥打量着小院,一眼瞧见院中养着几匹骆驼。一阵风吹来,响起的驼铃是熟悉的声音。
寒正卿刚进去没多久,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
女人去开门,问:“你找谁?”
寒酥微微偏过脸,视线越过女人,朝里望去。她看见了父亲,视线只在父亲的身上停留了一息,又越过他,望着父亲对面的人。
“三郎……”
沈约呈呆怔了片刻,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又转过身去。
寒正卿诧异地回头,继而叹了口气,说:“你们也该谈一谈。”
寒正卿和那个穿着虎皮袄的女人都出去了,屋里只有寒酥与沈约呈。
寒酥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沈约呈重逢,她视线扫过沈约呈,他褪下华贵的衣袍,一身粗布素衣,完全没了读书人的影子。
“怎么……”寒酥迟疑着开口,“你不该缺考的……”
那是他的前程。他放弃了自己的前程。
沈约呈转过脸来,对寒酥灿烂笑着:“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读书。原先在京城,身份摆在那里,所有人都对我寄予厚望,我也总想着不能给父亲丢脸。”
“如今这样闲云野鹤的日子挺好的。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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