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还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可是第二天考试前,没能将沈约呈找到。封岌派人去考场前守着, 直到封考场, 也不见沈约呈的身影。封岌派人进考场了询问过考官,得到答复沈约呈确实没有来。
大夫人守在家里, 见只有封岌一个人回来, 询问得知沈约呈今日没去考试, 她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 失神地念叨着:“这傻子是拿前程赌气吗!”
封岌眉峰始终不舒。
寒酥虽然人在朝枝阁,却派人去前面打听消息。翠微跑回来一五一十向她禀过,她皱着眉眼前总是浮现那日沈约呈在路边等她微笑劝慰她的眉眼。
干净纯粹的少年郎, 同样也易碎。
又过了一会儿, 封岌派人请寒酥过去一趟。去的不是衔山阁, 而是沈约呈的院落。
寒酥怀着讶然赶去, 她迈进沈约呈的书房,封岌坐在沈约呈往日里读书的书案后,手里正在翻阅着一本书册。
“还没找到吗?”寒酥朝封岌走过去,隔著书案立在封岌面前。
封岌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有些犹豫。”
“犹豫什么?”
封岌又沉默了片刻,仿佛自语道:“还是应该把这个给你。”
他将手里的小册子放在面前的书案上,然后朝寒酥推去。
寒酥疑惑将这个小册子拿起来翻阅,映入眼帘是沈约呈清隽的字迹。她扫过一行,知道这是沈约呈的日志手记,她这样翻看他的文字似乎不妥。可是下一刻,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了望初冬的第一场雪,一眼看见人群里的她。她一袭白裙,纤薄又清冷的身影仿如和满天满地的皑雪融为一体。纷扬的白雪在她裙摆翩飞,为她匍匐。她从雪中来,她是雪中仙!可是我挤过人群,去追她。立在街市岔口四顾徘徊怎么也寻不见她的身影。洁白的扬雪只余灰色。我失落地回家,却又见到她。她叫寒酥。原来天地间霎时亮堂起来是这样澎湃的心情。”
“今日学堂走神被先生训斥,先生吹胡子瞪眼问我想什么。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在想她。”
“去年好不容易得的玉冠被我忍痛与孙四郎换了东西,换了一块红玉,玉质极佳,隐隐有红梅的影子。我寻了巧匠阁的师父打一对簪子。那红玉簪子落在她的云鬓上一定很好看!可是现在不能送给她。”
“思来想去,她喜欢读书。比起首饰,不如送她砚台?单独送她于她名声不好,只好每位姐妹都送一处,还要每次都亲自跑一趟。可是能见到她,听她说话。嘿嘿。”
“父亲要回来了。我很想在父亲的见证下,定下亲事。我该如何与她说?伯母说她会帮我去说。那怎么行?我要亲自去问她,我希望她也是欢喜嫁我!”
“冬日天寒贪恋热榻。可她总是很早起来,坐在窗下读书。比我要刻苦许多。真让人惭愧。我也应该更刻苦些才是!”
“我又偷偷去看她了。她不知道。不能让她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借住在这里,本分规矩。沈约呈啊沈约呈,你可千万记住要比她更守礼,不能让她困扰才是!”
“府里的姐姐妹妹的总有换不完的衣裳,可她总是那一身白衣。明日想想办法,能不能暗示伯母再给府里的人裁一批衣裳。用父亲快回来了这个借口怎么样?”
“我有一心上人,不见时思之如狂见时欣喜若狂。哈哈,我居然这样对她说。她出自书香门第,本来想好了要向古人讨教引经据典,婉转表达。可是……我见了她就欢喜,那些提前背下的诗词都忘了。”
“她答应了。虽然她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应该会听长辈之言。可是她就是答应了哈哈!”
“府里的人都说她高攀。我很不喜欢这说法。她愿意嫁我,是我三生有幸。”
“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我偷偷学做女红。定是要被耻笑责备的。可我想给她做一双鞋。还想亲手给她做嫁衣。”
“锦茵又去找她麻烦了。她如今谨小慎微,锦茵还是处处刁难,实在过分。真盼着快些与她成婚,只有与她成婚了,才能给她撑腰。日后一定好好待她,不要她那么辛苦。”
“她好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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