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耽搁了。”封岌关了窗,朝寒酥走过去,直接将寒酥打横抱起,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封岌将寒酥抱到床上去,随手一拉,悬挂的床幔滑降下来。在床幔降落的同时,他解了外衣,扔到一旁的椅背上。在床幔彻底遮住外面微弱烛光时,封岌俯靠而来。
当封岌的吻过来的时候,寒酥没有躲,只是慢慢垂下眼睑。
封岌只是在她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便向后退了一些。他盯着她的神情,问:“有心事?”
寒酥摇头,低声说:“写了很多思乡和战亡的诗,情绪有些低。”
封岌摸摸她的头,将她抱进怀里,说:“那睡吧。”
寒酥埋首在他怀里轻轻点了下头。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不久,在夜色的宁静里,封岌开口:“今天在四珍楼,祁朔在门外看见了我。”
寒酥噌的一声一下子坐起身。
封岌平静地躺在那里,对寒酥的反应并不一样。可就在他以为寒酥会说什么的时候,寒酥十分平静地重新躺了下来。
床幔内光线晦暗,几乎看不清她的表情。封岌寻到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道:“寒酥,我们不会永远这样偷偷摸摸。该有的,你都会有。”
可寒酥并不想要。
封岌不可能是她的良配。云泥之间天然有沟壑,不是上位者俯身靠近,下位者就要感激涕零地与他在一起。身份地位的不平等,奢求感情里的平等是上位者的迁就、是下位者的贪心。
这世间女郎,大多数人若是遇到寒酥的情况,遇见这样一个如神如祇的人俯下身来诉真情、要迎娶,大多都是欢喜的。
可那不是寒酥。
她不要不平等的眷侣关系,这与爱意多少并无关系。
寒酥想起桌上的烛台还没有熄,她掀帘而望,却见烛台上的蜡烛只剩一丁点,不用吹熄,一会儿就会烧尽。她放下床幔的前一刻,目光不经意间一扫,扫见窗下的那盆绿萼梅。
寒冬过去春暖花开,绿萼梅却开始陷入枯睡。
寒酥松了手,床幔在她指上缓缓降落。她转过身来,面朝着封岌,主动将手搭在他的腰身,凑过去在他的唇角轻吻,然后埋首在他怀里安眠。
一片黑暗里,封岌慢慢皱眉。他将手搭在寒酥的后腰,将人圈在怀里。他敏锐地觉察出了什么。
——寒酥越是温顺安静的时候,越是要筹备给他个大惊喜。
寒酥睡着了。封岌轻轻捏一下她的耳垂,再靠过去,将一个温和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寒酥是个固执的人,可封岌是个更固执的人。
不管她要做什么,封岌都不可能放手。
·
宫中。
皇贵妃脸色铁青。在她面前一片狼藉。她亲手炖了补汤送去给圣上,可是她连圣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了。这还是头一回!
“前几日还在宠孙贵人,最近又迷上从北齐送来的媚坯子了!”
一个宫婢从外面进来,先看一眼内殿的情况,再觑一眼皇贵妃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禀话:“娘娘,汪府……”
“住口!”皇贵妃直接打断宫婢的话。
皇贵妃又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个杯子朝地上摔去,在清脆的碎裂声里,皇贵妃心里得到了片刻的畅快。她愤恨地抱怨:“不是跟我要这个就是跟我求那个,他们可问过我在宫里舒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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