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拒绝,三夫人瞪了她一眼。
三夫人亲自将人送出门,她立在门口目送马车走远, 心里隐隐有不安。她有个不好的猜测——祁家拒绝赐婚这件事当真结束了?祁朔当初拒婚说自己有婚约, 可后来和寒酥又没成。这……有婚约吧, 静鸣公主可能不高兴。他俩最后没成, 祁家又会不会被治个欺君罪?
三夫人胡思乱想了好一通,仍是觉得当初祁朔拒婚的事儿办得不漂亮。不管寒酥有没有和他成亲,寒酥总是得罪了宫里的公主。
寒酥和姨丈由内宦引路,穿过御花园走向今日为太后祝寿的昌蕤园。丝竹之声悠扬,伴着些余愉的说笑声。
还没走进昌蕤园,寒酥先遇见了恩师羿弘阔。羿弘阔亦是被内宦从宫外接进来。
“师父。”寒酥福身。
“你也被召见了?”羿弘阔问。
寒酥点头,问:“难道是因为那幅山河图吗?”
原先寒酥不知为何被召见,可她和师父同时被召见,让她不由联想到和师父一起完成的那幅山河图。
再往前走就到了昌蕤园,师徒两个便不再交谈。
内宦先进去通禀,得了传召,寒酥和羿弘阔才往里去。封三爷亦跟进去。
舞台上正在进行着舞蹈表演,可是园内坐席之上的人都纷纷将目光从表演上移开,望向走进来的一行人。
封岌也转过脸望过去。
本就是个威严的人,今日又拒了一切敬酒,更是让旁人以为赫延王今日心情不好,不敢靠近。
寒酥与恩师、姨丈一起行礼拜见。
得了声“免礼”,寒酥规矩地直起身,垂首静立。
“听说这幅祝寿的山河图,是你们二人共同所绘。”开口的人不是圣上或太后,而是皇贵妃。
皇后被废,皇贵妃是今日后宫妃嫔里唯一出席之人。
“回皇贵妃的话,正是。”羿弘阔道。
“哦?”皇贵妃慵懒抬眼,“你们二人是何关系,为何要一起画一幅画?”
羿弘阔解释:“雪意是我的学生,这幅山河图工程量比较大,老朽年迈,有些体力不济,便找来学生一起完成。”
原本是因为交画之前的那段时间正好赶上羿弘阔长姐弥留之际,他无意作画,又想去陪伴,才将这幅画的收尾工作交给了寒酥。只是长姐前日去了,而今日是太后寿辰,提到白事要犯忌讳。羿弘阔不得不稍微改了下说辞。
“是吗?”这次开口的人却不是皇贵妃,而是四公主静萍。四公主静萍道:“这幅画看上去完全看不出两个人的手笔,很像一个人完成的。”
静萍公主轻蔑地扫过寒酥,再悠悠道:“老先生画技精湛,你这学生看上去却很年轻,若是二人合作画完,怎么会看不出两个人的痕迹?难不成……”
静萍公主没了尾音,不说了。
一旁的静鸣公主皱皱眉,看向静萍公主轻咳了一声,静萍公主瞥过来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雪意是我的关门弟子,自小于丹青一途颇有天分,老朽更是倾囊相授将毕生所学教于她,她师承于我,在作画技法上都很相似。因为要让整幅画和谐,我们师徒二人更是故意用了相同的技法,所以才瞧不出两个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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