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画得极认真,没注意到封岌目光灼灼的注视,也没注意到封岌何时离开了书房。
瓷器与桌面轻碰的声音让寒酥回过神,她望着桌角的瓷碗,视线上移看向封岌。
“雪梨煲,吃了再画。”封岌道。
寒酥这才觉得有一点饿,且有一点渴。她将手里的软笔放下,端起那碗雪梨煲来吃。雪梨清香的甜润入口,带来沁甜的口感,整个身子都跟着舒畅了许多。
味道很好,寒酥吃得也很快。她的心思还全在那幅山河图之上。一碗雪梨煲很快见底。她将空碗放回去,立刻又拿起了软笔继续为画作添色。她听见封岌突然轻笑了一声。寒酥疑惑不解地抬眸。
封岌唇畔有几丝淡淡的笑意,他伸手,用指腹抹去寒酥嘴角的一点湿渍。
寒酥一惊,这才知晓原来是她吃得太急,竟像小孩子一样将雪梨煲的糖汁沾到了嘴角。这可真是太不够端庄得体了。她赶忙拿了帕子来擦,动作却顿住,惊讶地看着封岌。
他将蹭了寒酥唇角糖汁的指腹贴在自己唇上尝了尝,轻颔首:“有点甜。”
寒酥瞥一眼空碗,喃声:“将军自己没吃些吗?”
封岌的视线落在寒酥的唇上,她唇珠上仍有一点湿润,盈盈光泽随着她开口说话而光影浮动。
他隔着长书案伸手,宽大的手掌撑在寒酥的后颈,将她的脸送到自己面前。他俯身低头,双唇碰上寒酥的唇。他动作缓慢地左右轻摩,轻轻挤弄她的唇珠,让她唇珠上的糖渍粘在他唇上。他稍微后退一些与她的唇分开,他望着她的眼睛,轻舔自己唇上刚沾到的梨汁。
很甜,却又不够甜。
封岌重新贴上去,两个人的唇轻轻贴在一起,他贴着她说话:“张嘴。”
他说话时微微牵动的唇轻磨着寒酥的唇,给寒酥带来一点发麻的轻栗。寒酥依言,轻轻将双唇启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封岌的舌尖趁虚而入,挤进她的唇缝。她唇内侧要更软湿些,也更甜些。封岌一点一点探索着舔碰,动作温柔又耐心。浅浅的甜味儿在两个人轻低软碰间蔓延开。不过是瞬息间,封岌突然又加大了攻势,寻到寒酥的舌尖,用力将其吮入口中。突然的索取仿佛要将寒酥吞入腹中,强势到寒酥有些承不住。寒酥舌上被拉扯地微微有一点疼,她不得不隔着长书案身子前倾,将手攀在封岌坚硬的臂膀。
就在寒酥将要无法喘息时,封岌的动作突然又温柔下来。他任由寒酥的舌尖逃走,动作温柔地亲一亲她的唇角,先是左边,再是右边,动作慢条斯理还有一点悠闲。反复几次轻柔的浅吻,再将唇与她相印,觉察出寒酥稍微缓过来些,他再次将她的唇舌掠入口中,吻如疾风骤雨。
当寒酥主动去吮吻他时,封岌突然睁开眼睛望向她。明明站在掌控地位的他,突然在这个亲吻里有一些迷失,不再能沉稳悠闲下去。
最后竟是封岌推开了寒酥。
他盯着寒酥半眯的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必须要停下这个亲吻,再这么吻下去,他将无法自控无法将一切都只停留在这一个吻上。
他克制地抚上寒酥的脸,将最后一个浅浅的吻印在她的眼睛上。他的浅吻和抚上寒酥的指尖都带着一点隐忍的轻颤。
“你扰你继续画了。”封岌松开寒酥,拿起桌上的空碗,转身往外走。
寒酥望着封岌离去的背影,慢吞吞地坐回去。她心口仍旧怦怦跳着,跳着她自己也不太能控制的韵律。好半晌,她抬手,指尖轻轻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寒酥后知后觉,自己的指尖有一点发颤。
这天晚上,寒酥又梦到了封岌。受半月欢的影响,她这段时日的梦里每晚都有封岌。他在梦里与她拥吻,反复重复着今日书房里的那个吻。最后的最后,又不止停在那个吻。甚至上演了上次窗台上的情景吻她别处。寒酥在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望着屋内一片昏暗。好半晌,她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整个身子遮起来,她在被子里蜷起来。
也只有在梦里,她可以不仅仅只是羞窘难堪,可以大胆地流露那么一丁点愉悦。
她转过头去,将脸埋进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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