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眼里的泪忍下去,对祁夫人笑:“让您记挂了。我和笙笙现在不是好好的?以后也都会好好的。”
祁朔侧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微哽,然后才寻常语气开口转移了话题:“母亲,你给笙笙准备的压岁钱呢?”
祁山芙也牵着寒笙过来哄母亲不要再哭了。
寒笙朝祁夫人伸出手,祁夫人哭着拉住她的手。寒笙将怀里抱了一路的莲花暖炉塞进祁夫人的手里,甜声:“一直抱着它就不会凉手了。”
她一直记得祁夫人惧寒。
祁夫人抹去脸上的泪,有些狼狈地点头说好。
祁老爷今日也提前下职归家,看着寒家姐妹两个一阵长吁短叹,感叹自己无力,没能保护好寒正卿的两个女儿。
寒酥却是半分责怪之意也没有,反而很过意不去。她反过来劝慰祁老爷,又说:“若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伯父沉冤得雪,必然高兴,要与伯父共饮一杯。”
她起身,替父敬酒。
酒盏相碰,祁老爷长叹一声,十分伤怀地饮下这一杯苦酒。苦酒入喉,他郑重道:“如今官复原职,虽在京中非位高权重,却也能尽力庇护。你与笙笙若有所需,尽管说。如果能替正卿尽些父责,也不枉与他相知一场。”
寒酥听着感动,并不说场面话,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寒酥和妹妹在祁家待了大半日。祁朔给寒笙弄了个小木马,这是前年答应她的,今朝才能送给她。
寒笙玩得开心,寒酥和祁山芙站在一旁看着她,也眉眼带笑。
屋子里,祁老爷皱眉望着在庭院里的几个人,问:“婚约该如何?”
祁夫人不高兴了。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不能干背信弃义的事情!寒正卿当年没少帮你,他现在不在了,你表面上将话说得漂亮,实际上要撇下那两个可怜的女娃不成?”
“怎么可能!”祁老爷比祁夫人还生气,“我祁浩涆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为人?我是说寒家还在守孝,什么时候提亲,怎么个提法?直接将人留下来,还是什么时候去见她姨母商量!”
祁老爷被自己夫人怀疑了人品,气得吹胡子瞪眼,又跺脚。
祁夫人放心了。她“哦”了一声,道:“晚上我问问咱们儿子。”
天快黑时,寒酥带着妹妹告辞。祁朔亲自将人送回赫延王府。马车在赫延王府正门前停下来,寒酥先钻出马车,她将手探出去搭在对方递过来的手臂上,才知道过来扶她的人不是翠微,而是祁朔。
祁朔将寒酥扶下来,又亲自把寒笙从马车上抱下来。
“朔哥哥,你说的大老虎是真的吗?”寒笙拉着祁朔的袖子,还在想着祁朔白天给她讲的故事。
祁朔笑起来,蜷起的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子,说:“当然是真的。”
“那后来呢?”寒笙追问。
寒酥道:“笙笙,马上要天黑了,不要拉着朔哥哥说话了。朔哥哥要回家了,一会儿路上要不好走了哦。”
明明知道寒酥只是因为和寒笙说话才用了“朔哥哥”这个称呼,可是突然又听见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唤出,祁朔还是不由心中一动,将目光落了过来。
寒笙使劲儿点点头,道:“朔哥哥路上要小心。”
祁朔看了寒酥一眼,又望向寒笙,问:“笙笙,你在赫延王府开心,还是在祁家开心?”
当然是在祁家开心呀!
寒笙刚欲说出口,又紧抿了嘴。她已经到了赫延王府的门口,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说啊?她小身子朝一侧挪了挪,有些不安地靠近姐姐,小声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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