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说服人的时候，双眼会睁得很圆，目光左右乱晃，因为正在绞尽脑汁地找借口而显得心虚，所以不太敢直视对方，只有在说完话之后才会偷偷往上瞄一眼，迫切想知道对方的反应。
钟霖习惯于游刃有余的社交，追求者也不少，许久未见过如此笨拙的表演了，心里有些好笑。倒不至于厌烦，只是对还待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勇敢单纯的omega，难免会多几分羡慕。
“那走吧。”钟霖没再拒绝周池的邀请，这个点再去买菜做饭确实有些晚，他也懒得折腾，“请客不必了，就一起吃个饭。”
周池连忙应好，按住快要守不住防线的后裤腰跟上钟霖，圆眼微眯着，差点没把嘴角咧到耳朵去。
*
结果刚进店坐下，看见钟霖随手搁在桌角的蛋挞，周池立马笑不出来了。
……他给错了袋子！！！
钟霖抬手倒茶，见周池盯着蛋挞一脸哀怨好像吃了酸柠檬的表情，故作不知地点了点桌子：“点菜。”
周池陡然回过神，自觉丢脸，想也没想就端起杯子喝茶企图掩饰尴尬，结果一口下去烫得喉咙都发麻，又咳了半天，才拿起手机扫桌角的二维码开始点菜。
“你不看看吗？”周池点到一半抬头，看着对面仍在悠悠喝茶的钟霖问。
“你对这里熟，你点。”钟霖说。
“我不知道你这两年口味有没有变化呀。”周池在屏幕上划拉着点了几下，把手机递到钟霖那边去，“这些菜可以吗？”
钟霖扫了一眼，没什么不妥，都是他爱吃的菜。
等周池下完单了，钟霖才放下茶杯问：“周池，你跟我很熟？”
他摘了口罩，散在额前的几缕碎发被往后捋，露出英俊逼人的整张脸，连眼里的冷锐也不再掩藏。
周池心里咯噔一下，捏着手机的手慢吞吞缩回桌下，压着大腿，才冒头的雀跃瞬间被alpha这一问浇灭了大半。
他该说什么？
钟霖明知故问，无论怎么回答都只不过是自取其辱，他又能说什么。
周池埋下了头，好久不答话。
后来捧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茶喝，几个白嫩指头都被烫红了还拿着，顶灯的光打在他圆圆的发旋上，让钟霖莫名回忆起自己揉他脑袋的触感。
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他和周池从小一起长大，同窗十数年，但似乎一直不怎么熟。尤其分化之后，两人AO有别，连肢体接触都少有，更别提摸头这种亲近的举动了。
或许是从钟恬那儿听说过，钟恬也是omega，和周池年龄相近，印象中经常玩在一起，应该关系很好，所以知道他吃饭喜好和对芒果过敏也不算奇怪。
两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幸好很快菜就上来了，吃饱喝足后周池的心情勉强恢复一些，提起精神找话和钟霖闲聊。
他想当年钟霖可能真的被伤透了心，所以才会把订做好的求婚戒指丢进酒店房间的垃圾桶，出国两年与他断绝一切联系，甚至没回过家。现在选择回到他们上大学的城市工作，又住得离学校这么近，连重逢都像是蓄意为之，却偏偏总在见面时说些刺人的冷话，企图让他知难而退，别再纠缠自己。
周池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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