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吻,白芜一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他眼下又是两抹青黑。
岸纳闷地看了他好几眼,“你们昨天回来得也不晚啊,我都听见开门声了。”
白芜脸上又有红云弥漫的趋势,他轻咳一声,“哥,今天你做早饭?别忘了我的小鱼干啊?”
“亚父做,他带着南风白雪去田里了,说要顺便给你拔点蒜苗炒小鱼干。我先烧点开水。”
白芜见他用杂絮引火,点头。
岸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别看了,这些都是杂絮,再怎么也没办法织成布。”
“我总觉得它还有点别的用处。”
“什么?难道可以吃?还是可以做药?”
“我们又不缺吃的,哪用得着对树皮棉絮下嘴……”
白芜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岸见他站在那里,不解,“棉絮是什……”
“我知道我忘什么了!”白芜原地跳起来,“我忘了纸!我居然忘了造纸!!!”
岸更显茫然,“纸又是什么?”
“一种用来记载事物的工具。”白芜大步迈到火塘前,弯腰双手抱住破背筐,“哥,你别用杂絮引火了,我有用!”
“什么?”
“造纸!”
白芜将破背筐放到一边,抄起洁牙棒和洗脸巾就往外跑。
他匆匆忙忙洗漱回来,冲到杂物间,另外拿了一个新陶锅。
他将所有杂絮倒入大陶锅里,加水熬煮。
在煮的同时,他去杂物间,取了一捆剖好的木片,又找了木料出来,坐在一边编织木片,准备做抄网。
他们家离任何一个部落都不算近,在这里尽情折腾,也不会泄密。
南遥下来后,也没问“纸”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便过来帮忙。
两人一直忙到吃早饭。
白芜吃完饭一推碗,又在忙抄网。
他心心念念的小鱼干也没吃几口。
岸嘟囔,“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这么专注?要不要帮忙啊?”
白芜埋头,“不用,你让我们自己折腾就好。”
南遥走到他身边,长长的影子投到他身上,他抬头笑了一下,给南遥让出个位置。
两人一起煮白絮,编抄网。
杂絮煮着煮着便开始发黄,锅里的水也不那么清澈,而是变得滑溜溜。
白芜拿勺子捞了一团杂絮出来,用手指捻了捻,感觉非常细腻。
这杂絮应该煮得差不多了。
白芜和南遥一起,将杂絮捞起来拧干,放入石舂里面,用力舂捣。
他们家的石舂又大又重,舂捣起来并不费力,杂絮很快被舂成沫。
这些碎末揉捻起来,触感非常绵软,白芜感觉差不多了,找出家里最大的那个木盆,将杂絮末放入木盆中,加水搅匀打散。
整盆水很快变成米白色的浆水,水里浮着絮状物。
白芜搅了搅水,浆水里的杂絮黏在他手上,非常细腻。
南遥伸手捧了一捧水,看着米白的水,“这就是纸?”
“当然不是。”白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伸手一指他们花了一个早上加半个上午细细密密编织出来的抄网,“抄出来晒干才是。”
“能成?”
“肯定能成!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白芜深吸一口气,和南遥一起,将抄网斜着沉入木盆里,舀起浆水。
他们的抄网是长方形,比木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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