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起来,因为修桥的事,裴刘鲍三家,今年又有许多田地空置起来。
没办法,修桥那边要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个劳役,一天只能做三个时辰的事,那原本一个人的活,现在要两个,甚至三个人才能顶上。
人数直接翻了三倍。
工钱,吃食,住宿,也翻了三倍。
等到真正开始修桥,刘家,鲍家,才知道什么叫软刀子割肉。
一点点的,看似不起眼,但什么东西都翻三倍。
足以让他们肉疼。
这桥越修,越知道他们到底揽了件什么差事。
那些劳役们倒是舒爽,反正每日就那么点活,对他们来说并不繁重,挣得钱还多。
如果哪天银钱发得不及时,在知县点头下,立刻去找裴家,跟着裴家一起闹着要钱。
几次下来,刘地百姓,鲍地百姓,全都有些不同。
他们似乎发现了。
这刘家,裴家,似乎也没那样吓人?
只要听知县大人的,还是能从他们口袋弄出钱的。
吃饱喝足,又有银钱,再带上之前就有的怒火,此时不少百姓的心气也被激发出来。
连带着还在种田的百姓,心里也有些不同。
以前看着坚不可摧的顽石,如今好像有了裂缝一般。
主要是长期积压的怒火,终于在某一刻好像要爆发。
四月之后,连裴家人都觉得,这些劳役们似乎难管了许多,不再是任打任骂不懂反抗。
毕竟裴家人不管他们,他们还可以去找知县大人。
知县大人一定会管的。
纪炀自然放任这种态度,百姓们被欺压的怒火迟早要得到宣泄,总要在某个时候爆发出来。
裴,刘,鲍,三家,他们要慢慢习惯
什么?
说他们是刁民?
说他们是刁民之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事。
这还叫刁民?
那是没看到以后怎么样。
纪炀的默认纵容,自然给了当地百姓十足的勇气。
就连佃户那边也略略有些反抗。
更不用说官田的百姓了,他们每日认真种田,只要收成足够,今年还能留不少粮食,说话更是硬气。
自然,也有些“小道消息”,说官田佃户们痴心妄想,等到田地收获,这位当官的,肯定也会要苛捐杂税。
一听到此话,官田佃户立刻回道:“就算苛捐杂税又如何?知县不打不骂,还给我们看病,还给我们免利息,不比种那三家的田地好?”
三家的佃户听了,心里只有向往。
而纪炀听了,却沉默片刻。
只是不收田租种子的利息,就能让他们爱戴,这样的百姓,还说他们刁民?
那是没见他刁钻的时候。
纪炀的失态也只是一瞬,他处理好玉县丞离开的事情,又往鲍地跑了几圈。
这次更是带着娘子,孩子,手下,一起去的。
太新县,裴地在中间,刘地在西边,鲍地在东边。
从县衙出发,往东边走,他们这行人多,自然是乘船过去,不远处便是正在修建的石桥。
想必今年秋收再来,就有石桥可走了,会方便快捷许多倍。
此处摆渡的船只归鲍地所有,来往都要收费,纪炀自然让人如数给到。
那鲍家摆渡的船工不敢不收,但也松口气。
毕竟虽是他收钱,但这些银钱大部分都要给鲍家,自己只是个做苦力的罢了。
纪炀当然不会为难摆渡的船夫,毕竟分清矛盾,才是正理。
从裴地渡船到鲍地,纪炀跟林婉芸自然照例去看了看官田,此处官田长得好,有纪炀托人买的良种,又有化肥方法的传授,再有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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