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不恰当的比喻。
一个人在公司上班,扣掉五险一金只有三千工资,你觉得比较少。
但其实他季度奖有二十万分红呢?发的还是二十薪呢?
二十薪的意思是,一年发二十个月工资,多出的八个月都用其他方式发到手里。
明面的工资条,跟实际到账,一直是两回事。
有的是到账更多,有的是到账更少,全看单位跟老板了。
不是纪炀故意要这么弯弯绕绕。
在不触及三家核心利益,在不让他们有危机感抱团的情况下,这种一步步蚕食的方法最稳固。
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冒进。
改变向来不是个简单的事。
税改,田改,哪一次改变不是经过漫长挣扎。
公元八年,王莽篡汉,他面对的也是这种局面,豪强强占土地,百姓无田少田。
所以他要让天下土地收归王有,统称为“王田”,不准私人买卖,而且规定一家不能超过多少多少,否则要分给邻居等等,听着是不错,但结果呢?
当然他的田改并没有这样简单,其中有好有坏,但冒进跟想法不成熟以及跳过当时生产力来进行改变,必然行不通。
不仅豪强会反对,没有真正得到土地的百姓也会反对。
想法再好,也要符合当时的情况。
如果纪炀现在提出对标扶江县,让此地百姓田税都变成两成,开荒还减半。
明天他们这群人全都要死在太新县衙门里。
吴指挥使奔过来都没用。
不过没关系,他很有耐心慢慢种田。
几十年积成的旧疾,也没人指望一个多月给治好。
此事定下。
衙门这边也开始招佃户。
果然,因为明面上的条件差不多,三家并未过多注意。
而且三个地方加起来,一共四千五百亩荒地,能招走多少家佃户?
他们漏漏手指头就行了,不会损伤到他们的利益。
但三地百姓却对此事抱有极大热情。
赶在十二月二十前,所有田地都已经租种出去。
特别是裴地的官田,几乎被所有受了安置的百姓们疯抢。
裴地一共有一千五百亩荒地,租给了一两百户人家,这些人户以前都在裴家做事,还是头一次换主子。
其中就有纪炀刚到太新县,被监工鞭打的那个农户。
那个农户只是愣愣神,就被监工拿着鞭子抽,若不是知县大人拦下,他估计要被打个半死。
当时瞧着知县大人让人捆了监工,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那会甚至想,就算事后恶棍报复,把他打死了,他都觉得值。
可事后有知县大人吩咐,他并未被报复,那监工看着他吹胡子瞪眼,却也不敢碰他。
这次要起兵祸时,知县大人又把他母亲娘子接到温暖的大房子里,他自然感激不尽。
所以一听说知县大人的官田里需要人耕种,他头一个就去报名!
他家带着母亲娘子,还有两个弟弟,一共租了十二亩田。
一般的田租都要提前交,如果不交的话,那就签个契约,证明你欠了地主家多少田租。
等到庄稼收获,交田租的时候再说,当然,这可不是无息贷款,到时候连本带利要一起还的!
这也是压榨百姓的一种手段。
这些豪强,可不是简简单单租地给百姓们种。
种地要租金,你没钱就写借条,借条的利息自然他们说了算。
回头还不上?那卖儿卖女,这总可以吧?
你家老婆典卖了吧?你自己,直接当我家奴仆好了。
对了,你家还要买种子吧?
还要用农具耕牛吧?
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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