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渐渐迷茫困惑,思绪完全被牵着走。
过了片刻,纪玉霖忍不住蜷缩起脚趾头,碰到裴忍汗湿的短发。
他呆呆望着沾了些湿气和水珠的天花板,没什么力气,腿软软的,足心裹着从男人肩膀滚落的汗珠,还被那头利落短发刺得又疼又痒,脚趾头都红了。
裴忍垂眸,深黑的眼睛注视纤细踝边缘印出的指痕,没有就此松开。
只是洗手台总归位置不太好。
纪玉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变成了镶嵌在浴室间的落地全身镜。
裴忍将他转了个方向,纪玉霖眉心轻蹙,气息乱了。
他忽然回过神,眼睛不敢直视镜面。
裴忍指腹粗粝潮热,不容拒绝地扭过他的脸,吻了吻,和他一起望着镜子里亲密的彼此。
纪玉霖哑声恳求:“别看了。”
他抬手想遮一遮眼睛,实在不明白裴忍是怎么长成这副样子的。
话是这么说,他的额头被裴忍手掌保护,差点磕到镜面时,晃悠悠的目光像被撞落下去,仿佛受到蛊惑一样直勾勾盯着,身体猛地紧绷。
裴忍僵硬,旋即带起纪玉霖,腾出的一只大掌压着他的手心按在水珠布满的镜面前,镜子的水珠急速震动地落下一大片。
裴忍一直叫纪玉霖看,纪玉霖受了蛊惑的盯着。
*
花洒流下的温水冲走黏滞在地板的泡沫,纪玉霖彻底洗干净了被裴忍带出浴室间,指甲粉潮,颈边犹如印上了许多鲜艳的梅花刺纹。
裴忍身上水珠还没擦拭,简单围着浴巾,弯腰检查纪玉霖的额头和膝盖。
没有磕破的地方,就是红了一片。
裴忍低头亲了亲:“头上疼不疼。”
纪玉霖唇嗫嚅,嗓子里压的话最终吞咽回去。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裴忍一向就是野/兽侵略的作风,或许念及他在外工作两个月才回来,一次对他来说还在可以承受范围内。
他伸出腿往无力地往裴忍身上踢了一下:“把镜子洗干净。”
裴忍:“嗯。”
他喂纪玉霖喝了兑蜂蜜的温水,还有忠伯送上来的清甜可口的枣粥,等纪玉霖喝完半碗,才把人塞进舒适的床里,去收拾卫浴室。
卫浴室内混乱的气味还没排抽干净,裴忍打开净化程序,又拧出花洒的水流,冲洗落地全身镜上的渍痕,顺便换走已经空瓶的膏脂,替换上新的一瓶置放。
第一天似乎只是一道开胃小菜,纪玉霖休息了几天,那几天有段时间总让他脸热。
他后知后觉地想,这几天没走出过楼上半步,实在太没有节制了。
不过想归想,纪玉霖只有象征性地反抗一下,最后还是乖乖地接受了。
有时他练完琴就被抱走,或者在影音室,连阳台上他最喜欢的躺椅都无一幸免,还好那张美人靠勉强保住。
纪玉霖眉眼的脂红没有完全褪过,然而也只有裴忍能看到。
甚至纪玉霖觉得衣服穿上等同于无,所以等裴忍中午回来时,卧在房间睡觉的人就像一块羊脂白玉,每一次掀开被毯都忍不住让裴忍以吻膜拜。
*****
事情的变化发生在纪玉霖回来的半个月后。
那天他终于走出楼上的范围,去了一趟琴行取和老板提前几个月预定购买的配件。
从车上下来时纪玉霖差点没站稳,看着岳铭伸出的手,他摇头一笑,进店里取配件去了。
夏日衣衫薄,老板看到纪玉霖颈边隐隐露出来遮不住的痕迹笑着祝福,不仅带他拿了这次的新货,还附赠几件精致用心的小礼物,当做送给老顾客迟了半年的新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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