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以后,孙卫兵摸着扁塌的肚子垂头丧气地来到校门口等着高年级的哥哥放学。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远处喊了他一声:“小福!”
孙卫兵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男人,大喊着扑倒他怀里:“爹——”
一大一小快乐地拥抱在了一起。
孙卫兵激动得不行:“爹,你怎么会来接我?”
孙福全也很高兴,逗弄儿子说:“以后爹天天在家陪你好不好。”
孙卫兵自然高兴,可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笑容又黯淡下来。
孙福全问:“怎么不高兴了?”
孙卫兵眨巴着大眼睛:“我没有不高兴。爹,我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啊?”
孙福全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怎么突然这么说?”
孙卫兵天真道:“我想赶紧长大,可以工作赚钱。”
孙福全一瞬间有些心酸,但他很快恢复了情绪,安慰儿子说:“赚钱是大人的事情,你只要负责好好学习就行了。”
孙卫兵小大人似的叹气:“唉,可是咱们家真的很穷诶。”
孙福全不觉得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懂这些,当即就皱了眉。
孙卫兵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福全,他年纪虽小,却已经能理解同学话里的恶意,但他知道家里的不容易,所以并没有吵着闹着吃跟同学一样的甜品。
孙福全的心里跟针扎了似的难受,他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脸,把手里的包装袋递给儿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孙卫兵满脸惊喜地接过:“是点心?千层酥!我也有千层酥吃啦!”
孙福全宠溺地看着儿子:“嗯,明天记得分一点给同学吃。”
孙卫兵想起白天同学嘲弄的目光,护食地摇了摇头,这样的美味他要带回去跟娘和哥哥一起吃,才不给别人。
等接到大儿子孙卫国,孙福全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小胡同里的大杂院,他的妻子跟两个儿子租住在这里。
大杂院顾名思义就是多户合住一座四合院,大家伙儿来自天南地北,家境也都差不多,都是贫困人家。院子区域是混用的,每家每户都搭建一个自己的小厨房,没有独立厕所,也没有自来水,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去打水和倒夜壶,洗澡全靠公共浴室,居住环境很差。
还没到门口,两个小孩先喊开了:
“娘——”
“娘,爹回来了。”
一个妇人操着浓重的乡音从小厨房迎了出来:“知道了,去洗手吃饭了。”
她的脸上并没有丈夫回来的欢欣,也没有看见儿子的欣慰,剩下的只是麻木和淡然。
孙福全是60年下乡的知青,当年他才16岁。从下乡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一日不想着回城,为此他把努力学习贯彻到骨子里。
66年高考取消,孙福全的回城之路就此断绝。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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