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秋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心脏都快骤停了。
他听见自己闷闷地问:“你怎么知道?”
刘季年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轻笑道:“我猜的。”
“你找了他很久是吗?”所以才会对农场的事情格外留心。
“也算不上久吧。”
“他在九场吗?”
林逸秋摇了摇头,这才想到黑暗中对方也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轻声道:“不在,我今天反复留意过了,但是应该就在农场,可是农场这么大……”
“你能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这个秘密林逸秋瞒了半年,此刻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加上他不想隐瞒对方,他相信刘季年是个口风很紧的人。
“他、他是个劳改犯……”
林逸秋最终还是说了,他把自己跟胡誉的相识相知,以及胡誉对他的知遇之恩通通说了。
“我跟胡老师之前的感情,虽不比得你跟解先生,但他确实是对我不错,他生活不差,我能报答他的不过就是帮他找到这个朋友,传个信。”说完以后,林逸秋感觉自己轻松多了。
“那你现在可有眉目了?”
“就是没有啊。”林逸秋沮丧地哀叹道:“我听说这农场上上下下有几万个员工,要找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啊。我倒是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没见过真人,我也知道他叫什么,但是又不好光明正大的打听……”
“他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三十五岁上下,姓达,叫达穆赫。”
“满人?”
“是满人吗?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姓氏倒是很罕见。”
“八成是。”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找?”
“慢慢磨吧,还能怎么办?”林逸秋其实已经动了去五场找廖英杰的念头,要是他可以说服他爹邀请他们宣传队去演出,或许还可以从那里下手,找找看。
“你跟那个徐离景是怎么回事?”刘季年自然没有忽略两个人的眉来眼去。
林逸秋“噗嗤”一声笑了,他起了点作弄对方的心思,便故意装傻道:“没什么啊。”
刘季年幽怨地对他说:“你别跟他走太近了,他这人怪怪的。”
林逸秋也知道分寸,赶紧上前搂住对方:“他也要找人,说是什么救命恩人,嗤——谁知道呢,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蛮好的。”
这话侧面也说了两个人目前并不交心,只是因为种种缘由暂时在一起合作。刘季年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林逸秋的背:“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能在农场转转。”
林逸秋打了声哈欠:“好,啊欠——”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在一片欣欣向荣的农场里,也有阴暗见不得光的角落。
那低矮的猪圈牛栅边上,矗立着一座座低矮的茅屋,生活这里的人们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小小的房间内塞满了人,却没有任何声响,每个人都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床铺上,仿佛是具会呼吸的僵尸。
这时,大门被人破开,一道兴奋地声音打破了寂静:“你们知道吗?革委会的人让九场的郭场长给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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