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口等着。
所以拖拉机一出现,齐援朝就赶紧迎了上去,把一行人接待到舞台前边最好的位置,这样的安排无疑让李安生一家人觉得心里格外妥帖。
李安生扶着身旁的老妇人坐下:“娘,您慢点,我朋友帮咱们找了个好位置,是最前头呢!”
老妇人经过长途跋涉,有些颤颤巍巍走不动了:“这是……演……演什么呐?”
齐援朝赶紧介绍说:“婶子,我们这一出是《白毛女》。”
老汉说:“《白毛女》好啊,我就爱看《白毛女》。”
一行人不再多说,赶紧坐下观看节目。
白毛女的戏份经过林逸秋和解春山还有其他知青的商量以后,改得更为精简,结局也更为大快人心,不然一场戏演下来那两个小时都打不住的,大家看久了容易疲倦,后面的重头戏就没心思看了。
事实证明,林逸秋想多了,就这十年八载的都没放映队来的小村子,过年都没这么热闹,现在能有这样的活动,老乡们恨不得台上的演员演个三天三夜呢。
林逸秋看着台上台下一片井然有序,欣慰地笑了。
他在人群里找到刘季年,快步来到他的身边:“演得怎么样?”
刘季年表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实则耳朵已经红透了:“你排的当然是最好的。”
“答非所问!”林逸秋嘴上这么说,其实内里尾巴早就翘得老高了。
他四处张望一番问:“先生怎么没来,下下个节目就是他写的《孙丁宝下乡记》了。”
刘季年晦涩道:“今天有王家屯的人,人多眼杂,我担心……”
林逸秋何尝不懂刘季年这话的意思,但是在他看来,剧本是剧目的灵魂,而创作者则是灵魂的缔造者:“这个剧本对先生意义非凡,这是他写的第一部 戏,他有权利看着他手下的文字变成真实的场景。而且这汇演也不是每天都有,下一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你快去接人吧!”
刘季年本就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性子,听了林逸秋的开导,脑子立刻转过弯来了,他感激地看了林逸秋一眼便不再多言,快速向牛棚奔去。
在一个独唱节目以后,这次汇演的高潮终于来了。
林逸秋为了这出戏前前后后准备近半个月的时间,服装道具化妆都是一一经过他手,他也非常重视第一场的演出。
在两个节目过渡的空隙,因为要布景,台上一时空了,少了个控场的人,不明所以的老乡们以为表演出现事故了,七嘴八舌地吵开了。
林逸秋见状,赶紧上台安抚大家,他先让人找了几张大凉席把台上围得水泄不通。然后自己亲自上阵,讲了几个搞笑的段子,才把场面稳下来。
李安生看见熟人,眼前一亮,对着媳妇说:“这就是我那个朋友……唉,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没想到他还是主持人呢!”
李安生媳妇睨了他一眼:“你瞧你这德性,人家好心邀请咱们来看表演,一会儿你赶紧去好好谢谢人家!”
“是是是,一会儿我就去!”现在哪能走得开,马上新节目就要开始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这一出《孙丁宝下乡记》终于上演了。
草席拉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他们刘家村吗?
为什么台上会出现冰箱、电视机还有洗衣机呢?
再仔细一瞧,这几件大件都规规矩矩地摆在最后面,纹丝不动,好像也不像是真的……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嚯!这是画上去的!”
一言惊醒梦中人!
这画技可真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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