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上工时间了,林逸秋赶紧让二老收拾收拾,可别迟到了落人口实。
一路上两个人不自觉地又聊起了刚刚林逸秋的计划。
“你说儿子的计划可行吗?”林母过了那个兴奋劲儿,又有些担心了。
“再不能行又怎么样,横竖也不会变得更差,下个月必须把人约出来,这个刘喜妹要是再做不到,之前给她的钱啊票啊,老子要她通通吐出来!”林父难得恶狠狠地骂了句,可见对方是真把这个老实人惹急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觉得最近儿子变了很多吗?不到处疯玩了!不但懂事了,而且还会画画,就刚刚标边上那一手字也比以前狗爬的强多了。”林父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四五六,只能抠些细节拿出来说事。
林母不满地争辩道:“秋秋一直都是很优秀的,你想想他小时候多聪明啊,以前那是你对他不上心。”
接着林母又压低声音取笑他:“再说了,你不是说你们家以前出过举人老爷吗?那估计就是得了老祖宗真传了吧。”
“哎呀,人是真的,你别不信啊,县志有记载的,不过老祖宗读书厉害,也没说画画厉害啊,咱们家还有其他人会画画吗?”
“算了算了,都一百年前的事儿了不提了,万一被革委会听见了,被请去喝茶……”林父声音越压越低直至消失,却给林母心里留下一震。
林母知道林父说的是有道理的,林家除了那个老祖宗,已经好几代都是农民了,哪还有人会画画。
这学校也名存实亡根本不上课了,儿子能从哪里接触到这些呢?
这会画画的人,也就是……
都那么多年了,难道还能……
“就瞎琢磨,什么画啊,以后别提了,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林母心惊,却下意识辩解道:“其实我听老人说,有人总是开窍很晚的,我觉得咱们秋秋就是这样的……这也好,以后咱们可就都有了指望。”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担忧。
傍晚,一家人在餐桌面前相聚。
林母心里藏着事儿,一下午心神不宁。林父感觉大儿子的婚事有了指望,一直沉默的脸上,难得带着些喜气,而林逸秋计划得逞,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林夏妮和林冬妮下午都不在,所以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林逸海是个对情绪认知很敏感的人,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是自己不知道的,这顿晚饭大家都吃的食不知味的。
果然一吃完饭,林父果然没像往常一样离开,这意味着家里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来了,林逸海心想。
“老大啊,就是那个关于你那个相亲的事情。”
林逸海没有什么惊讶之情,只是耐心地听着。
“之前不是约了人家姑娘这周见面嘛,人家这周正好就没空,得缓几天……”
林逸海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反倒是因为事情已成定局,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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