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关系,他难免自责,焦急守在在门口。
大约一个小时,医生推开急救室的门。
林野跟上来,“她怎么样?”
“没事,年纪大了,就靠着这口气提着呢。”医生叹气,“今天是受到点刺激,这两天让她好好休息。”
“麻烦您了。”林野吐出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大夫是负责老人的主治医师,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但开颅手术不做,她抗不了多久。”
“进去看看她吧,看得出,她挺想见你的。”医生也很意外,“如果可以,还是劝她尽早做手术,以她现在的情况,就是在等死。”
林野顺着玻璃窗口往里看,老人睁着眼,安静躺在床上,因视线受阻,只有窗边微弱的光线更能吸引她。
林野轻轻敲门,坐在床边,“奶奶,我可以听听您的故事么?”
阳光投射下的房间寂静无声,宁心转回林野的方向,她努力识别人形轮廓,朝着林野伸手。
后者有几秒钟的犹豫,握住了奶奶的手,手背的每条皱纹,都有一个和岁月相关的故事。
宁心出生在并不和平的年代,那个时期,北城是相对发达的沿海城市,这里驻扎着各国的侵略士兵,她的亲人早在战乱中丧生。
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她被迫沦落街头,靠乞讨为生。可在那个人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乞讨者又怎么能有活路。
宁心为了生存,便对那些有钱的外国士兵动了心思。
在码头边,每天都有轮流站岗的驻扎兵。到了后半夜,他们会靠在墙边休息,宁心就在那个时候下手。
剽窃总有风险,一旦被抓就会面临毒打,甚至是侵犯,但为了活着,她别无它路。
后来,宁心物色到一个愚蠢的士兵,她连续偷了那个人三次,对方都没有察觉。每一次,她都能从士兵兜里拿到五毛钱。在那个年代,这五毛钱不仅能填饱自己的肚子,还能救济像她一样沦落街头、无家可归的孩子。
可一次两次,心宁还相信是对方傻,是他睡得熟,可次数多了就是故意,故意让她偷,故意把五毛钱给她。
她心里过意不去,再偷钱时,会偷偷塞一支月季花在他兜里。第二天早上,宁心就能看到耳朵上插着月季花,和人在码头攀谈玩笑的士兵,
再到后来,他们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士兵每三天会来这里站岗一次,而宁心会按时去他兜里拿五毛钱,再留下一枝象征和平的月季花。
宁心每次去,士兵都在睡觉,他们语言不通,也从不交流,可这种默契却坚持了三个月之久。
之后的某一天,士兵突然消失了。即便宁心仍每三天去教堂摘一枝月季,却再也等不到取花的人。
直到一个月后,落魄的宁心靠在潮湿的巷子口,几乎要被饿死时,她又见到了期待已久的取花人。
士兵身上带着伤,满身疲惫,并一步步向她靠近。
那时候的宁心饥寒交迫,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她开始出现幻觉,并逐渐反应过来,她一个中国姑娘,对方是敌国士兵,怎么看都该是仇人关系。
自己却胆大包天去偷他的钱,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变本加厉、乐此不疲。
恐惧把宁心逼到了绝境,她连连后退,苦苦哀求。可士兵听不懂中国话,自己又不会说法语,似乎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可士兵只是丢下包裹,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并带走了插在她头上的月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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