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是一个月后才听人提起,原来齐贝在半年前被查出了淋巴癌,和她去世妈妈相同的病症。医生说,她的生命超不过半年。
齐贝向所有人隐瞒了病情,她不想卖惨,也不想获得同情,但她想在临死前和林野唱首歌给妈妈听。
齐贝用最笨拙的方法,妄想实现最终的愿望,可时间抗不过病魔,她还是在圣诞节的前一晚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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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颂合上妹妹的日记,小心翼翼按在心口。他愧对于哥哥的身份,关于林野的一切,都是在妹妹的日记中得知的。
齐贝在日记最后说,没办法实现梦想她很遗憾,希望家人不要再去打扰林野。
起初,齐颂尊重了妹妹的想法,但却阴差阳错和林野出现在同一个节目。
他不是守信的人,他只想做最普通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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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我也愿意接受,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顾铭泽的呼吸洒在林野耳根,从背后伸手进去,“给我个理由,说服我不生气。”
林野耳根附近极其敏感,他被咬得发软,整个人嵌在顾铭泽怀里,“那首歌是写给你的。”
漫天繁星,只给你。
这首歌本是林野永远不会公开的旋律,但当年音乐节那天,他喝了酒脑袋抽风,便突发奇想,唱了这首并非提前准备曲目。当时全程在清唱,连伴奏都没有。
事后他安慰自己,那里中国的留学生不多,没人能听懂歌词,更不会有人记起。但却被齐贝找上门,堵了三个月之久。
他不敢唱是心虚,是怕人发现歌中的秘密。
林野永远记得,妈妈去世当晚,他像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破旧玩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哭泣。
是顾铭泽打开了卫生间的灯,把他从阴冷潮湿的地狱拉回来。
顾铭泽驮着他,骑了很久的自行车,带他来到一片草原。
顾铭泽陪他躺在地上,指着漫天的繁星,“你相信吗?这里总有一颗,是妈妈的眼睛。”
就连林野自己都说不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是在偷偷吻他时,躲进他怀里哭泣时,还是对方撬开他家房门,又不远万里带他去草原,陪他看星星时。
但这种喜欢是数学的无穷尽,一旦开始,就永远停不下来。
顾铭泽语气缓和些,“真的?”
“真的,我没骗你。”
可不过两秒,顾铭泽又咬了上来,“你写给我的歌,却唱给别人?”
林野实在承受不来这种亲昵,他扭转身体,妄图从顾铭泽的禁锢中挣脱,“那首歌我没公开过,我以后只唱给你。”
“以前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可顾铭泽的讨伐仍未停止。
“没,我随便说的。”除了服软,林野什么都做不了,“你不普通。”
“哪里不普通?”顾铭泽仿佛在要挟,“具体点。”
“你成绩好。”
“还有呢?”
“性格好。”
“继续说,别停。”
“会写歌,会吉他,篮球打得好,身材好,有腹肌,个子高,腿长,长得帅,鼻梁很挺,手也很好看……”林野被咬得发麻,脑子几乎处于放空的状态,把顾铭泽从头到脚说了一遍,恨不得连头发丝都不放过。他不说,就要受到更严酷的惩罚。
“林野,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林野颤颤巍巍点头。
无止境地讨好终于换得了和平,顾铭泽放开他,“很好,继续保持。”
浴室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排风扇的声音。顾铭泽离开很久,林野的心脏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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