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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宁嘴上训斥季思礼,却难以掩饰维护之意,好像季思礼天生性子坏,她理所应当的要迁就。

这便是慕徐行厌恶季思礼的根源,哪怕季思礼是个难得能办实事的人,邬宁也从未宠幸过他。

“我没生气。”

“可我瞧你脸色怎么不太好呢?”

“这阵子总做些稀奇古怪的梦,睡不安稳。”

邬宁挺爱吃脆脆甜甜的冬枣,又抓了两颗在手里:“那倒是叫陈太医开几服药呀。”

情意能伪装一时,却不能伪装一世。

慕徐行宁可自己糊涂一点,偏他如今没那么容易被哄骗。只得低下头,咳了两声:“是药三分毒。”

“也对。”几颗冬枣让邬宁吃了个半饱,没什么胃口再用晚膳,便站起身道:“我先去沐浴,方才去了趟演武场,弄一身灰。”

邬宁沐浴总要很多人在旁边伺候,以荷露如今的地位倒是不必上前,只将丹琴叫到院里,嘱咐她花草摆放的讲究。

丹琴一头雾水:“这样可是犯了什么忌讳?”

荷露温柔的笑笑:“未曾犯忌讳,只是陛下不喜,你千万别以为陛下不在意这些枝梢末节,她可是在先帝肩上长大的,什么精妙绝伦的事物没瞧过,是不是糊弄一眼便知。”

丹琴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是我疏忽了,还是荷露姐姐心思细。”

“怎么不见徐山?”

“他呀。”丹琴一嘟嘴,说:“这几日正与常君闹别扭呢,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晓得。”

荷露了然,不再多言:“回头把这些花摆到后面去,前边只留几盆木槿和千日红就好了。”

“欸!我这就去招呼丹画他们。”

荷露看她精神抖擞,好像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不由弯起嘴角。一转身,见慕徐行站在殿门外,忙施礼道:“常君。”

慕徐行道:“陛下今日为何去演武场?”

这并非要刻意隐瞒的秘密,荷露自然如实回答。

慕徐行听后沉默了一会:“看样子征伐北漠是势在必行了。”

“经此一役换得能故乡长久安宁,常君该高兴才是啊。”

“我只觉得,这或许不是唯一的途径。”他轻叹了口气,抬眸问荷露:“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二十有二。”

“可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这,还不急……”荷露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况且成婚生子,碌碌一生,想来也无趣。”

慕徐行笑了笑:“你应当是不甘于此,方才见你和丹琴说话,我还想你真该做个教书育人的先生去。”

“这世上哪有女子做先生?”

“从前也没有女子做皇帝。”慕徐行看向净室那扇窗:“事在人为,她这不是做得很好。”

荷露心口热的发颤,却还是故意说反话,像盼着慕徐行能完全说服她:“陛下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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