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他冰凉的唇在他额头上落下来了一个吻。
慈生在萧望勉下楼的这一会,将那个从大副手中接过来的那个黑面包拿出来了。
那东西刚刚险些就被萧望勉扔掉了,还是慈生悄咪咪放起来了一片。
他拿了出来,表面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因为留在萧望勉的旁边实在是“太安全”,他对于真实的世界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想知道海瑟姆明明跟他们是同一时间上船的,但是却忽然疯了。
如果不是面包的事情,那自然最好,就算再不济,也有萧望勉在他身边。
慈生咬牙,狠心。
他吃了一口。
干涩的口感好像是放置了数十天的丝瓜瓤,在娇嫩的口中几乎要把皮肤划破。
勉强咀嚼了一下,几乎是靠着一点倔强的意志力,慈生勉勉强强才将那一口给咽了下去。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吃两口,觉得一股发霉的腥气味涌上了胸口。
这股腥气过去之后,慈生感觉脑海一阵空白。
在短暂的眩晕之后,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眼前重新回到了昏沉晦暗的状态。
——发霉了。
手中的黑面包忽然一下子变得丑陋得像个掺杂着青青紫紫丝线编制起来的棉絮,甚至还有在脓液里蠕动的小虫子。
慈生一阵反胃。
他情不自禁地松手了,旋即就看到了地上也全部都是翘起来的木板,脏兮兮又破旧,地毯上全部都是大片红色的污渍,有一些像是粘稠的血液,又像是满地的脑浆。
慈生脸色苍白地再次抬头,血红色的窗帘旁边有颗颗扭曲的眼珠缠绕在一根触手上面,此时一动不动,只有眼球的目光追随着慈生的动作。
没有窗户了。
外面的海风也吹不进来,这里是最黑暗最无处可靠的深渊。
对……克苏鲁其实是科幻作品,最大的恐怖是未知而并不是这些血液触手和密恐的东西。
但是在这个世界观中——类克苏鲁的混乱世界中,显然不可避免这些恶心的东西。
周遭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唯一一个正常的地方,居然就是萧望勉这两天一直要他待的床。
床上还是依然干净和整洁。
慈生几乎没有多犹豫,赶紧跳上了床。
他脸色苍白,唇被咬红了,眼尾一片委屈巴巴的潋滟。
靠着床沿呕吐了半天,慈生也没有将那口面包吐出去。
他被呛得一阵头疼,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半晌之后,他看到了萧望勉的大衣,他赶忙将大衣抱在了怀里。
直到鼻尖都是萧望勉带着木头的清香,慈生才略微松了口气。
他勉强定下了心神思考现在的局面——很显然,船上的其他人吃这种黑面包都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他和海瑟姆这种外面来的人才会有感觉。
他现在看到船上的场景,不知道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的,更不知道那群海员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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