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点了点头:“我要问你的是,你家夫人和你家老爷相处的如何?感情好吗?”
这个问题大大出乎小厮的意料,他犹豫了片刻,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道:“还可以吧,仿佛没怎样争吵过,夫人和老爷之间相处的一直很是客气,就是那个相敬什么……相敬如宾,对,就是相敬如宾。”
夫妻两人相处多年,彼此之间却还是客客气气的……可看刚才王夫人的脾气,似乎并不怎么样。
应翩翩不动声色,又道:“原来如此。我瞧你家老爷和夫人膝下一直无子,府上却连个妾侍都没有,可见确实是十分恩爱了。”
小厮张了张嘴,仿佛要说什么,又把话缩了回去。
应翩翩也不逼他,挑了挑眉,拿起那锭银子,一边往袖子里揣,一边转身就要走。
“哎,大人您等等!小的说,小的这就说!”
小厮眼见到手的银子要飞,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他一边急急忙忙地去拦应翩翩的手,一边赔笑道:“只是这件事情都是府里的人私下乱传,可做不得准,小的这才犹豫,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啊。”
应翩翩道:“这我自然知道。”
小厮小声道:“这些年老爷其实很少去夫人房中,而且夫人待老爷的态度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淡淡的,老爷面对夫人时,却总仿佛矮了一头,像是有什么事理亏,但他当真是对夫人很好的,连夫人的兄长姐妹都这样说。”
他吞吞吐吐,终于说出了实情:“所以大家都私底下猜……老爷和夫人没有孩子,是因为老爷的身体有隐疾,所以才会歉疚。”
那小厮又絮絮讲了一些事。
应翩翩听到“隐疾”倒是忍不住又想起池簌,想起池簌全身上下就都隐隐作痛,“骗子”二字立刻浮现在心间。
不是他非得强词夺理,而是池簌的行为跟他表现出来的那副彬彬有礼,甚至还有点羞涩的样子相差甚远,让应翩翩实在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倒霉催的武功天下第一高手,某方面的能力好的跟他的功夫一样可怕,更何况还清心寡欲的憋了很多年,如今全都爆发出来了。
应翩翩一心二用,也没漏掉小厮的话,他听对方的讲述里,王夫人最初嫁过来的时候,对王苍应该还很是热情关心的,但王苍这个人不善言辞,沉默寡言,更是极少主动去找他的夫人,两人也就不知不觉淡下来了。
但若说王苍对王夫人冷漠无情却也不然,只要王夫人的娘家有什么事,或是王夫人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这才让人猜他是否有什么亏心对不起夫人的地方。
应翩翩记得王苍是个穷苦出身,没有家世背景,只仗着苦练出来的一身武艺才一步一步靠军功在京城扎下了根。后来陈大将军看中了他,招他为自己的女婿,王苍又借上了老丈人的光,就此飞黄腾达,到了如今的地位。
以前他对出身高贵的夫人小意呵护也说得通,但如今陈将军已经致仕,王苍却是侍卫副统领,地位早就超过岳父家了,他仍是这样放低身段。
应翩翩想到自己方才在王夫人衣服上看到的污迹,心中已经相信,这对夫妻之间绝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却不知道这是否与王苍的死有关。
他说话算话,将那锭银两给了小厮,看着他欢天喜地地行礼跑了。
应翩翩自己则又折回了王家的灵堂,有不少人以为他跟王夫人起了冲突之后含怒离去,都在寻他,眼看应翩翩回来了,便立刻迎了上来。
“应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刚才我们都以为你在这府上迷路了,正要派人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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