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笑了笑,说:“虽然不是绝色,但另有所长。”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下人将一个人领了上来,这人高鼻深目,身材粗壮,满面髯须,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确实跟美人半点边都沾不上。
黎慎韫打量着对方,说道:“这位勇士瞧着像是个西戎人,此时来到中原,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西戎跟穆国争斗多年,当初长雄关那一战更是导致了战神应钧身亡,长雄关失守,无数百姓在战乱中或是丢掉性命,或是流离失所,可以说结下了血海深仇。
此时虽然因为先后几位和亲公主的牺牲,以及傅寒青等将领的反击,双方的争端暂时得到了平息,但也只是近两年才开始的,中间的很多利益牵扯还没有通过谈判达成一致,民间百姓们对于西戎人也往往都是闻之色变,极为厌恶。
曾经两国还有通商,近些年西戎人基本上都不会往中原来了,特别是在这天子脚下,走在街头极容易遭到殴打唾骂。
傅英听到了黎慎韫的话,却笑了笑,说道:“殿下,你可还记得七合教那名在陛下面前作法,为十皇子治病的任世风任道长?”
黎慎韫点了点头:“黎慎礼那小子实在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他蛰伏多年,竟然能拉到这样的外援。任世风很有几分本事,若不是他,陛下也不会下旨彻查刘宝林一事。而他虽然没有受封官职,这些日子却常常被传召入宫,为陛下讲道经,算命数,十分受到宠信。”
傅英点了点头:“此人出身七合教,跟武安公关系匪浅,想来也是应玦的一大助力,如果此人不除,有他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只怕日后易成心腹大患。所以臣一直在暗中调查他。”
黎慎韫沉吟道:“这名西戎人跟任世风之间可有什么关系?”
傅英说道:“他正是任世风的拜把子兄弟。这些年来,他们时有书信往来,现在,此人愿意帮我指证任世风通过他跟西戎官员有所勾结,是那边派到朝中的奸细。但我们要在事成之后给他一笔银两,将他和他的妻儿妥善安置。”
黎慎韫转着手中的扳指,目光锐利了看了那名叫做克尔真的西戎人一眼,问道:“你既然跟任世风是结拜兄弟,为何还要与我们合作害他?”
克尔真的汉话说的十分熟练,回答道:“殿下,任道长武功高强,来去如风,这件事会让他不能在朝廷中立足,可不一定会威胁他的生命。但我原本一直居住在中原,妻子和儿女也都是中原人,却因为两国关系的恶化无法在这里立足,回到西戎也同样受到排斥,难以谋生。我自己也就罢了,总得给孩子们找出一条生路来。”
傅英示意克尔真退下,缓缓地说:“殿下,我们要的也是让皇上不再信任任世风,他可以脱身而去,但应玦和十皇子都不能。我们只要毁掉皇上对任世风的信任,就能废了这局棋,同时,他先前在刘宝林一案中算的那些话,便也都不足为信,恰恰可以证明应玦揣测圣意,心存算计,是件一举两得的事。”
黎慎韫看着傅英,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看来舅舅这回是真的准备狠心下手了,那可是你的故友之子啊,你舍得吗?”
傅英面色冷冷,不复平日里的温和之态,说道:“殿下,淑妃娘娘总是不明白我为何对应玦多有照料,但我想,以殿下的聪明应该能够猜得出来才是。”
“我留着应玦,不过是为了控制应钧留下来的那些旧部。但自从上一回应玦当众翻脸,应钧那些旧部已经逐渐生出了疑虑之心,若是我再不快些采取手段,只怕将会遭到他们的反噬。”
黎慎韫轻描淡写地说:“人总该有所取舍,不听话的狗,杀了就是。”
傅英长叹一声:“这些年若不是他们,傅家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多的战功,所以我才一时不舍。而且他们对应玦的感情,起初也不过是看在他亡父的面子上,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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