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道:“大庆修路、挖河、建房屋等等工程,都由工部定下方案,给出预算,陛下批示,每每都有余钱,偏偏有些人胃口太大,占了余钱,还要偷工减料,终是害人害己。”
云照问:“端王的意思是钱掌司贪了银子?”
谢明肃接话:“他确实贪了。”
“所以这是意外?”云照看着面前的亭子残骸。
谢明肃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征询端王。
端王态度真诚地说道:“这个我便不知了。”
谢明肃也没有下定论,继续看。
云照伸手在残骸中扒拉。
“照哥儿,小心脏到手。”端王说着,从袖口里掏出墨色手帕,走向云照。
谢明肃直接用衣袖给云照擦了手。
端王一愣,接着摇头失笑,又自自然然地将手帕放回袖口,还带着三分闲适。
云照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就看一看。”他不再徒手扒拉,而是拿起一根木棍扒拉着。
三人又待了两刻钟。
谢明肃捡一些碎构件和泥土,准备回去研究一番:“走吧。”
云照收起木棍,目光落到一个小木块上,小木块的横截面一半平滑如刀削一般,另一半是凹凸不平的断痕,总觉得和其他碎件不一样,当下便拾了起来。
“照哥儿拿这个做什么?”端王问。
“我也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云照道。
端王笑笑。
三人上了马车。
端王看着谢明肃和云照都捡了些东西,他两手空空:“年轻人做事就是认真,本王什么都没带上。”
“端王爷也很年轻啊。”云照道。
端王眼中浮出一丝沧桑,声音有些缥缈:“我已经很老了。”
“明明很年轻的,又年轻又英俊的!”云照道。
端王笑道:“你这样说,太子殿下要生气了。”
云照看向谢明肃。
谢明肃没说什么。
进了皇宫之后,端王需要回王府,便下了马车,云照和谢明肃回了东宫。
二人坐在桌前,研究自己带回来的碎件,研究半日,下午向唐文的爹爹工部唐侍郎要了建造亭子的木材、水泥、建造图等等。
种种结果表明钱掌司贪污亭子预算,使用劣质材料,导致视察时,亭子坍塌,如端王所说的那样,害人害己。
“所以是活该死了?”云照问。
谢明肃微微蹙眉。
云照思索一会儿,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有隐情。”
谢明肃看向云照。
云照指着碎件中的小木块,道:“这是亭顶的一块,你看这个横截面过于光滑,像是短刀,一刀截断一半,留下来一半,再稍稍施加力量,亭子一部分就会向指定方向倾倒,砸中人。”
谢明肃闻言,拿过小木块看。
云照又道:“然后剩下的一部分亭子,还能保留住,等到史大人过去,再来一阵风,继续砸史大人。”
谢明肃陷入沉思。
云照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因为亭子本来也没有建成,就算我们把亭子重新拼起来,也不能判断有人从中抽走了什么重要部件,反正我是只找到一个这样的小木块。”
房里安静了一会儿,谢明肃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调查一下史大人。”
云照点头。
二人不但找来史大人的履历,还把钱掌司的也拿过来,一番研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云照觉得样本太少了,提议道:“小黑,不如把葛大人的履历也拿来看看。”
葛大人是谢明肃二舅和母后的生前好友,前段时间到山上游玩,失足摔下山,尸骨被豺狼啃尽,谢明肃不解地问:“为何看葛大人履历?”
“都是最近死的,对比一下嘛。”云照就是觉得事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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