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米的管事,他早就和人家串通一气,故意压低价格!”
“难怪啊,就说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没吃的,他还天天吃肉,感情和强盗勾结,根本就没抢他家!”
妇孺们七嘴八舌,终于抓住了重点。
纷纷疑惑道,“他什么时候和强盗认识的?”
一直盯着袁得水的史香莲,徒然开口了。
“这就得问问袁得水,还背地里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史香莲一开口,众人顿时背脊毛骨悚然却又抓不到任何痕迹。
只觉得眼前的袁得水突然不再伟岸德高望重,变成了个干瘦尖嘴猴腮的老猴子。
袁得水仰头大骂史香莲,“你别血口喷人!你就不怕我抖露你那点肮脏事!”
众人紧缩的视线又落在史香莲身上了。
史香莲掀开袖口棉袄,露出一只鸡皮疙瘩干柴朽木般的手。
“我都一脚入土的人了,还怕你不成。”
“你说的肮脏事是指什么?”
而后她在众人视线中淡淡道,“你说的是几十年前,你醉酒欲强行施暴我?”
史香莲轻描淡写,落在众人耳边却如惊雷,就连袁得水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会,这个女人不是一直害怕这件事情抖露出去,玷污名声?
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就说出了口?
史香莲一定是怕这件事的,不然怎么对史兴贤如此嫌恶。
她怕这件事怕到不敢正眼瞧一眼史兴贤,否则她就会发现史兴贤和她死去的丈夫有几分像。
同袁得水一样想法的,还有众人。
难怪史香莲一直不待见老幺,原来是袁得水的种?
众人同情视线落在史香莲身上,她熟视无睹。
待她看到一脸震惊的苏凌,枯寂干如钱纸的眼里有些湿润,嘴角蠕动着。
“你阿父,我对不起那孩子。”说到这里,她哽咽颤抖道,“我如果多看他一眼,只一眼就知道是史家的种。”
苏凌眼皮止不住跳动,胸口窒息闷气的厉害。
他脚步有些重心不稳,脚尖颤颤忍不住前倾,苏刈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苏凌脑袋无力一般靠在苏刈的怀里,眼里茫然有些空洞。
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倒不是不显心思,瞧着更像是由一件事情勾出了千头万绪,大脑只顾着游神过往,没空管什么神情了。
最后怎么结束闹剧的,苏凌都不知道。
只听见周围一群妇人哭喊声十分悲痛,围着袁得水狠狠的拳打脚踢。
她们的嘴像是泛滥的河口,倾倒着对袁得水刻骨挖心的仇恨和诅咒。
“袁得水,你不得好死!”
“你还我闺女啊!”
“亏我以为你一直是我家的恩人,一直以为我那小哥儿是被水溺死的,儿啊,娘糊涂啊!”
这悲痛欲绝的哭喊声把苏凌拉回了神。
“刈哥,她们这是怎么了?”
苏刈道,“袁得水早年和这帮土匪认识,一起偷偷搞阴婚。他假装在河边救孩子,但他救起的孩子很少,大多都溺死了。
而别人一般救一个活一个,村里男人水性都很好,袁得水也是。”
苏刈一字不差的复述史香莲的话。
苏凌面色越来越难看,难怪他小时候要去河边玩,史香莲拿刀逼他躲回家。
他还记得袁得水笑着给他说河边喜欢溺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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