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却发现三四朵被采了丢一旁的灵芝。
那快晒干的灵芝旁边还有颗树桩子,上面长着老母菌,伞盖乍看和灵芝很像。
一般朽木上淋了点雨就会长这种老母菌,村子里不吃这种。
苏凌捡起地上的四朵灵芝,想来有人最开始采了灵芝最后当作老母菌给丢了。
苏凌欢欢喜喜把灵芝捡好丢背篓里,嘴里念叨着,“进账大几百。”
他眉眼活力十足,笑意弯弯像是捡到了宝,不知道的还以为赚了大几百两。
笑意是能感染人的,苏凌开心,苏刈脸色也越发柔和,完全没有对外人那般冷着。
他道,“下山都被村里人耙完了,野果子、菌子估计是没有,要有只能往深山里走。”
苏凌道,“好,放心我走得动!”
越往深山里走,原本走发热的背脊反而凉爽起来了。一呼一吸间,就连脸颊都能捕捉到深山里潮湿的水汽。
不似下山多手臂粗的伐木和藤蔓,这里林子里藤蔓结网人钻入很难。
但过了这段山路,越往里走,树越大。随处可见合抱之木挺然而立,它们遒劲苍然,树底下几乎不生细树藤蔓。
树木遮天蔽日,偶尔山风一吹,摇曳、颤动,沙沙作响。日光从层层叠叠树叶缝细泄漏,闪闪发光,明明灭灭,枯叶盛着光斑打着璇儿飘下。
山风一过林子又静悄悄的,时不时有松鼠落在枝头,歪着头朝林下两人吱吱叫。
苏凌走在深林,一脚踩在苔藓上,脚底压出水渍,走着也不费力。
他弯腰低头,掀开一片浸着水渍的枯叶,一大片枞树菌迎着日光,朵朵鲜嫩。
苏凌蹲下捡菌子的时候,走在前面探路的小黑便停下。小黑扭头盯着跟了一路的松鼠,眼里冒着凶而镇定的捕猎兽光。
苏刈走在苏凌身后,一路看着树木,偶尔还扯下树干裂的老皮在鼻尖嗅嗅。
树皮大多是棕褐色,随着树龄增长龟裂,受着雨水侵蚀蜕变成银灰色,在日光下熠熠发光。常年累月下有着属于自己生命的进化。
苏凌见苏刈一摸一嗅神情认真,他再盯着那大树看,仿佛那树上的青苔都值得人的敬意。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深邃的深山里回荡,林中仿佛只有两人加一条狗在走动。
苏刈见苏凌忙着采菌子挖草药,倒也没觉得怕。他便放了前面探路的小黑,让它自己打牙祭去。
苏凌一直冲着往深山里走。鼻尖冒着亮晶晶的汗渍,脸颊上的红似从白玉脂晕出来的,整个人正兴奋上头,也没喊累。
林子安静,也没什么野兽声响,一路只听到苏凌叽叽喳喳扯着苏刈说,那是什么菌子这又是什么草药。
没多久苏凌的背篓就满了,苏刈便把自己空背篓换给他背,自己背重的。
也许是因为上次苏刈在这附近打死老虎,这虎威犹在周围倒是安静的很,都没有鸟声。
越往里走,人迹罕至,寒气森凉。苏凌身上出着热汗此时正得凉意。
两人走了会儿,枯老死树越多。被雷劈断的树晒干成了灰褐色,上面还长出来老母菌。这些扛回家倒是能烧一个一年。
两人走着走着,远处忽然传来野猪咆哮声,仔细听还有一个苍劲年长的声音在吆喝。
苏凌心头一跳,眉头纠结,那边声响越发激烈,可他也不想苏刈去冒险。
苏刈见他脸色拧巴担忧,把两个背篓放在原地,单手夹着苏凌就飞身而跃。耳边树枝沙沙响动,苏凌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树间飞速穿梭着。
原来这就是会武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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