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咂巴了下嘴,小气。
苏刈也没解释。他知道苏凌是想买回去大家晚上分着吃,但是他存的钱只给苏凌花。
等他们俩往城门口走的时候,正碰上刚置办完东西的大黑夫夫。
大黑还挺吃惊,说果然自己说生意好就生意好,然后让三人在这里等着,他去牲口行把骡子牵出来。
大黑这骡子拴在牲口行的马桩上,有专人看管,凭借木牌卡口镶嵌严丝合缝才能进去解开绳子,还得给看守的五文钱。
与来时的沉闷不一样,回去的大黑夫郎明显脸上笑意多来些,买些给孩子做包裙袄子的布料,还有给孕夫的一些零嘴点心。
看来身体没什么问题,苏凌也就没提这话头。
他一路上看着大黑夫郎扶着肚子,脸上时不时露出为人父母的柔和神情,不自觉羡慕起来。
大黑夫郎打趣道:“你今后也会有的。”
这话说得苏凌有些耳热,倒是身旁的苏刈仍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像块石头一样杵着。
和一个孕肚哥儿一起,聊天的话题自然而然扯到了怀孕生孩子的趣事。
苏凌之前只在医书上看过冰冷不带感情的文字,现在看到大黑夫郎脸上的笑意,才切实感受到父母会为一个新出生的孩子高兴、期盼着。
回程的时候大黑也不像去时那般紧绷沉闷着,一路上和苏刈隔着栏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骡车赶到村口时,正是家家户户烧饭生烟的时候。
上午热闹的龙滩河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河面罩着一层水雾,混着山野空气中飘着的农家饭香柴火味儿,又显得热闹了。
苏凌下车想要给车钱,大黑也直爽高声道不用,说以后多买他家几碗豆腐就行。
苏凌点头,说你们家的豆腐好吃,他一定常买。
苏凌话刚落音,就见二姑腰间围着白包袱,从侧边灶屋的窗户探出身来,“你们回来还挺早的,我菜都准备好了,下锅也很快了。”
苏凌道不着急,把买的五只猪蹄叫二姑改刀,等会一起吃。说两人先回去洗个澡去腥味,再下来吃饭。
一连下了几天暴雨,干柴火都带着湿气,不容易着火。
幸好三伯娘之前提醒他们在山里捞点松针叶子做引火草,生火也不是很难。
一锅洗澡水烧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就热了。
苏凌这回提前带着衣服去了后边侧屋,苏刈提着木桶往浴桶里倒热水,水汽腾升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燥热,把苏凌脸都弄红了。
苏刈也没看苏凌,倒完热水后试了下水温,没看苏凌便直接转身,再带上门出去了。
苏凌锁门后轻呼了口气,很快脱光进浴桶洗澡,白皙圆润的肩头被水汽蒸的透着浅粉,整个人像个虾子似的在热锅扑腾。
他这回没刻意压低动静,很快洗完澡就出来了。
一进堂屋,就见苏刈坐在石阶团蒲上,把手指递小黑嘴边,来来回回逗它玩。
起先小黑还温顺,黑溜溜的眼睛像个兴奋贪玩的孩子,被苏刈反复逗弄后,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张嘴一口咬住晃来晃去的手指,嗓子还发出低呜警告声。
“小黑正在长牙齿,咬起来没个轻重。”苏凌嗓子被热气染上软意,听着软糯糯的。
苏刈回头,目光在他微湿的双鬓和潋滟的桃花眼上顿了片刻,“嗯,不过我一皱眉,小黑就松口,还讨好的舔我手指头。”
“哦,那行吧。”苏凌想了想又道,“我洗好了。”
苏刈拍了拍小黑脑袋而后起身,经过苏凌身边的时候被问道,“你是打算用我的洗澡水接着洗?”
苏凌话一出口,只觉得自己被浴桶热水熏飘了,这么羞耻的话他是怎么问出口的。
不过苏刈永远有控制气氛的手段,比如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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