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家里买了些黄豆,取了一番经后自己尝试做黄豆芽。
三伯娘家的黄豆是今年新出的豆子,出芽多,做起来也很容易。
苏刈在河边刨了很多湿润的细河沙,这些沙子是催生豆芽的重要材料。
还借了三伯娘家发豆芽的木箱子,这个木箱子底下带着细孔,不会积水。
在箱子底部平平铺好细沙,再将泡了一夜的黄豆均匀洒在湿润的细沙上,再加上一层严实的细沙盖在黄豆上,再铺上破布遮光封箱,放在阴凉处等五六天就可以出芽了。
这是苏凌第一次种菜,确切来说他全程看着苏刈种菜,整个人十分兴奋也期待黄豆能不能真的变成黄豆芽。
他下河帮着挖了细沙,可挖着挖着就脚陷在软软的细沙中,一踩一拔脚底细软触感像是踩在棉花上,玩的十分开心。
最后还强硬拉着干正事的苏刈一起玩沙子,结果就是玩沙子,苏刈还能从河边翻出来一顿河蟹做菜。
等黄豆出芽的这几天,苏凌总忍不住绕到后屋角落看一眼木箱子,总觉得黑乎乎的箱子能冒出豆芽很神奇。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三天,日头是越来越热,大有最后烧一把旺火的气势。
知了在后山扯着嗓子叫,原本就炎热的午后显得更加躁热。
天气毒热,两人都没外出,靠山遮阴的院子到有一丝难得的阴凉,甚至山风狭过袖中钻入领口,还能有一丝惬意的凉爽。
苏凌正做在屋檐下做祛虫药粉。
药材取材山野小路上遍地都是的天名精,可以用来祛胸中结热止烦渴;然后还加了祛蛇虫、蜂蜇的白兔藿,再从自家药田采了点清热解毒的七叶一枝花。最后还加了些薄荷、茴香起到清爽提神的功效。
山里蛇虫多,不管是苏刈进山还是他后面去山里采药都需要,而且他最近睡得不踏实,总觉得半夜有老鼠咬房梁,总是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挖了些黄藤根皮和鱼藤根再配些小秘方做老鼠药,一心要把老鼠连子子孙孙都毒死。
他一边用石钵将药材捣碎,一边看苏刈蹲在院子里拿着木棰比比画画。
“你在比划什么?”
苏刈抬头,“铺一条鹅卵石小路。”
前几日折腾袁晶翠几人从山下龙滩河里背的鹅卵石堆在桂花树下,垒成两座小山了。
苏凌当时想院子全是泥土,下雨天或者平时从井里取水,院子就泥泞脏兮兮的,当时一拍脑袋想把院子全铺上鹅卵石。
但是在村里绕几圈后发现别人家的院子都没铺鹅卵石,倒有几家用糯米灰浆把土院子砌成平整,夏天好晒谷子或者塞其他东西。
“院子不铺鹅卵石了,后面用糯米灰浆整平吧。”苏凌虚虚地望着正埋头规划的苏刈,顿时觉得自己像话本里朝令夕改的昏庸皇帝。
如果别人轻轻松松动动嘴皮子就掀翻自己费力铺好的鹅卵石,他定要生气不可。
他才不信苏刈一直像他表现的那么好脾气。
甚至隐隐期待苏刈生气,然后磕磕巴巴反对却被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这段日子以来,苏刈总给他一种恍惚的错觉,除了嘴笨木讷外找不到一丝缺点,好到不真实。
哪有人不会生气一直保持理智的。
听不见苏刈心声,那他只能一步步试探真实性格及底线了。
果然苏刈闻言,抬头看了过来。
苏凌敏锐地捕捉到苏刈眼底的一丝疑惑。
对就是疑惑,然后就是质疑,接着被强硬驳回,最终受够这段日子后的沉默爆发——据力以争!
苏凌放在手里的石杵,目光炯炯地看着日头下汗涔涔的苏刈,而对方只是愣了片刻后,利落点头说好。
他竟然一点没生气毫不犹豫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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