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嘎吱关上后,哗哗声停下,男人握着木棍看不清神色,屋里陷入安静。
健壮的男人扫了眼合上的门,起身走到床上,掀开被子,看着整整齐齐铺了一层稻秆顿了下。
而后他手放在稻秆上,手指犹豫弯曲了下,而后抽起一根稻秆,放在鼻尖嗅着,还残留着奶香皂荚味儿。
片刻后,他再抽出几根稻秆,坐在床头开始折什么东西。
一夜好眠。
第二天,苏凌早上起来的时候,他透过木窗外望,小黑狗爬在石阶上睡觉,院子里静悄悄没有动静。
只有石阶下用三块石头搭的火灶冒着一丝轻烟,石块上架着盖着木盖的铁锅。
水井旁仍然放着一盆打好的井水,里面泡着一支新鲜的杨柳枝。
泡发过的杨柳枝容易搅烂出的毛须也柔软些。
这奴隶还挺细心的,注意到他前几日被杨柳枝戳破了牙龈。
苏凌洗漱后,揭开木锅盖,锅里的粥上面冒着粘稠的米糊糊,正是他爱吃的软糯。
他吃的开心,瞧着一旁小黑狗也好看了几分。
只是这狗脑袋四肢极大,黑黢黢的卷毛一点都不像本地土狗。
苏凌瞧不出所以然,也懒得去想。
他瞧着日头不错,决定把昨日袁晶翠送来一箱子的衣服洗下。
虽然前日,奴隶,哦,十九来着,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块平滑的大石块放在院子里。
在上面洗被褥也挺方便的,但是今天十九不在家,他一个人打一桶井水还好,但是连续打井水洗衣服他是吃不消的。
于是他决定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
河边水清又宽敞,一颗水牛脑袋大的柳树斜斜长在河岸边,撑开茂密的枝条,洒下两余丈的阴凉。
一开始就他一个人洗,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两三个人在他下游洗。
他的衣服本来就很干净,只是苏凌嫌弃袁晶翠晦气才特意洗一遍。
衣氅摊开在河里,顺着河流舒张,看着柔软又好看。
苏凌不会洗衣服,以前都是一个仆人哥儿洗的,他现在想着摊开洗,这样皂荚泡沫能去的快些。
他这样的动作落在下游人的眼里便是刻意的炫耀了。
苏凌的衣服不论是款式还是布料,在村里眼里那也是顶好的。
苏凌也注意到下游两个人的臭脸,但是他没管,仍旧认真洗自己的衣服。
这时候,端个木盆挨着苏凌摆着了。
“凌哥儿,你这样小心衣服被河水卷跑了。”
苏凌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回头,是一个精瘦,薄皮唇,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的中年妇人。
“五姑,你也来洗衣服吗。”苏凌不亲不热道。
史兴菊把木盆放下,捞起河里飘着旋儿的衣服,一把利索的揉搓起来。
她嗔笑道,“你这哥儿,是洗衣服还是玩耍,总是长不大的调皮。”
苏凌蹲下腰,从史兴菊手里拿回衣服,“哪能让五姑给我洗衣服。”
史兴菊见苏凌动作不容插手,打量了苏凌几眼说道,“凌哥儿,你三个姑姑家就在河对面,你都不去坐坐。”
“我还以为袁晶翠把你照顾的很好,昨日听了你阿奶的话,”史兴菊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凑近苏凌道,“袁晶翠到处说你带了个野男人回来,你还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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