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年找对了路啊!就被挡在此处了!
村人们在崖边察看,找出了一些埋在地里的桩子:“从前有过桥,叫人给砍了。”
桩子断面整齐,一看就是斧头柴刀之类的工具,人为毁坏的。不是自然腐蚀坏掉的。
“对!有桥!”七叔爷又恨又憾,气得捶胸顿足,“以前村里老人就说有个吊桥,从前我爷爷还去过观里。观里的师父看病比郎中都强哩!郎中治不好的病,村里人就背到观里去!道长们给治病,还不收钱!临走还送辟邪符!”
“我一直找那个桥找不到!我以为我找错路了!”
原来没有。
他起码有两次都找到了,只是桥没了。
有人不愿意再与外界来往交通,把桥毁了。他甚至不是只毁一边,简单地把桥弄断不能用就算,他把两边都毁了。
桩子藏在野草里被遮挡,后来的人来到这里,只看到沟堑,不仅无路可走,而且也找不到对的方向了。
再后来,连被人踩出来的“路”的痕迹,也渐渐被大自然吞噬消失了。
这时候就是绳子派用场的时候了。
阮卿说带根不短于26米的应该就可以了。但山村里缺啥也不会缺这玩意。阮祥云他们带了不止一捆,长度也足够。
当即放下东西,从身上摘下绳索,做了个活套。抡起来,瞄准对面一块岩石就甩出去。
可惜甩好几次都没够到。
那甩绳子的人还是公认的力气大的人。他甩几次,胳膊酸了,换了别人试,差得更远了。
七叔爷都生气了:“不中用!”
现在生活好了,人们身体各方面反倒不如过去的人了。
七叔爷小时候,要挑着担子下山挑水喝,身体杠杠的,所以小小年纪就敢进山,一去好几天。
现在政府把马路修到了村子口,村里人出门骑小电驴,喝水有压水井,浇地有抽水泵。
当然他们的身体素质依然甩了城市人十条街,可是跟七叔爷那一代和更早之前的人是真的没法比了。
技术进步,人类退化。
就在大家说“歇一会儿,歇会儿再试”的时候,忽然对面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喊:“祥云叔——!七爷爷——!”
刚蹲下的大家都站起来看过去。
对面有人来了。
穿着道士袍子的男人,梳着道士发髻。衣衫破敝,胡子拉碴。
他好像是在走,明明步伐很平稳,可是速度极快,村人们站起来张望的功夫,他就已经来到了崖边了。
他背上还背着阮卿呢。
阮卿一路挥手,到了崖边,她下了地,隔着沟堑打了招呼,问对面:“你们能过得来吗?”
阮祥云愁呢:“试了几次,不行。”
要是不能挂绳子过去,就得绕路了。这条大地缝隙不知道有多长。在山脉地形里,随随便便一绕几十里地上百里都有可能。
阮卿说:“那叔你往后站站,让开点。”
阮祥云:“?”
阮祥云才想问一句“干啥”,就看到那个破烂衣衫的男人忽然飞起来了。
他飞起来了!!!!
天地间一片寂静。
短短的几秒好像进入了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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