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副颓废的模样草草混过下半辈子,那温思晴才不要继续喜欢他。
“听讲你唔食药,也唔食饭,每天靠挂水?”
“你系唔系呆瓜哦?赶快好起嚟,然后去上学!”
温思晴喋喋不休,但语气收敛不少。进门前护士特意提醒过,宋柏铠精神状态不稳定,不能受到强烈的言语刺激。可惜温思晴仿佛鸡同鸭讲,宋柏铠对她说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叹气,温思晴问宋柏铠:“你知我点解会中意你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等待温思晴的依旧是沉默和面无表情。
“大概两年前,堂哥带我去睇马球比赛。嗰天应该系你第一次上场,打得很臭,还被对方掀下马两回。如果换做别人可能早就灰溜溜下场唞(休息),但系你冇(没有),你坚持打完了整场,还和队友一起逆风翻盘。”
宋柏铠微微眨眼,视线下垂。
温思晴继续说道,她不知道宋柏铠碰见什么难事,甚至想过他是不愿跟自己结婚才变成现在这样。若真如此,那她实在是作孽。如果是因为其他事,她觉得曾经认识的那个宋柏铠不会这样自暴自弃。
临走前,温思晴在病房门口驻足,“还有哦,你依家(现在)真嘅巨丑,跟我阿铠哥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拜托,快点好起嚟吧。”
宋柏铠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温思晴离开的位置注视许久。当晚护士照例来送药,宋柏铠终于没再打翻她的托盘。
他想,就算林语冰在天上,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如此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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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温伟矗的WhatsApp消息,宋柏铠一度以为自己眼花。药物的副作用包括视力衰退,宋柏铠如今要把手机屏幕放到和眼花老人一样远的距离才能看清上面字体。
[你讲乜(你说什么)?]他向温伟矗确认。
温伟矗回复[我喺京市睇到有个人很像语冰,佢点还冇回香港啊(他怎么还没回香港),都探亲多久了……]
宋柏铠反复检查屏幕上的文字,猛地从床上坐起,脊背挺得笔直。
[你依家还能唔得揾见果个人(你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拦住佢,咪让佢离开!]
无奈温伟矗正式开始生意洽谈,没再看手机消息。等他脱身时林语冰早已下班,只剩笑意盈盈的领班站在门口。
“跟你打听个事,刚才那个叫阿羽的侍应生本名是什么?”他问领班。
“这……”领班欲言又止,看到温伟矗刷出的一叠钞票,瞬间开口回应,“他啊,他叫林语冰,上个月刚来的。”
林语冰。真的是他。
“语冰……他还活着!”宋柏铠难以置信。
接到准确消息的宋柏铠辗转反侧,他太期盼林语冰尚在人世,生怕一闭眼就进入梦境,再也回不到现实。
因为药物的缘故,宋柏铠的食欲和睡眠都有改善。但他的气色始终欠佳,体力也未完全恢复,只好先派人替自己到内地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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