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识趣地没吭声,曲夜将咖啡杯往她那边推了推,愉悦笑道:
“尝尝看。”
随即开始进入正题:“说起来非常巧,我和他来自同一间福利院。”
罗放捏着杯把的手不由抖了一下,这是什么钟灵毓秀风水宝地的孤儿院啊?一年之间能出您两位大才,要是能复制量产那联邦诸国岂不是立马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曲夜微笑:“虽然现在似乎是我级别较高,但在学校的时候,我不如他,是处处被他压一头的那种不如。”
“我们都是十四岁完成全部学业,进到同一间实验室实习的,那时候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是他,而不是我。”
罗放眉头一动。这么说谢沉渊那时候学的是生物?他是半路出家搞机械的?
“对,你猜得没错,他在十五岁那年忽然性情大变,拼死拼活改了专业,回炉重造。”曲夜又喝了一口咖啡,眼中兴致盎然:“于是我顺理成章替代了他的位置,走了他应该走的路。”
“性情大变?”罗放端着碟子,不由出声质疑。谢沉渊现在看上去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人,难不成变过去又变回来了?
曲夜低笑一声:“你以为绝世天才在奋斗时该是什么样子?”
“像他如今那样,朝九晚五,快快乐乐,乐观面对每一天?”
“我的组员你也都看到了,他们还只是庸才,庸才燃烧时的火焰尚且如此耀眼,谢沉渊那种级别的天才,拼尽全力去做某事的时候又会是何等光彩?”
男人伸出三根手指,眼神幽深。
“进实验室的第一个月,他统共只跟我说过三句话,因为觉得我不配。”
“他现在那个样子。”曲夜不屑嗤笑:“你以为他在努力工作?我看他是在混吃等死!”
“以他的本事,去一个A级项目组,和一群庸才内耗,还斗得有滋有味的?简直是悲剧。”
“可谢工他现在的确过得很快乐。”罗放垂下眼帘,看着桌子上的空杯。
这咖啡糖放得太多,榛子味又太浓,喝完一杯嗓子眼像糊了一团黏液,让她声音都哑了些许:
“倒不如说您就是因为看出他是实打实的欢乐,才这么生气的?”
“为什么呢曲组长?失去了一直在前方遥遥领先的指路明灯失心疯了么?”
“您以前也是这个样子么?恐怕不是吧,缩在角落里崇拜地看着他就觉得很满足了吧,嫉妒这种情绪是不会出现的,那么是什么改变了您呢?”
“您知道您像什么?大人拒绝给小孩子买心仪的玩具,那些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就像您如今一样呢。”
罗放平时是不会说这么多的,更不会用这种刻薄的言语来激怒明知惹不起的敌人,此刻的反常只有一个原因——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力气也随之丧失殆尽。
这是场鸿门宴,男人在那杯咖啡里下了药。
曲夜在她前几句话说出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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