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男孩的母亲忙道,“不然我也不会喊他过来。”
确认完情况,徐彦洹被放行,他躬身,越过警方拉起的警戒线。
俞心桥只能和男孩母亲一起等在原地。
风胡乱地吹,拨开糊住视线的头发,俞心桥看见徐彦洹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融入夜色中,变得不似往日那样高大。
变得像以前一样孤独。
徐彦洹停在离楼宇边缘三米左右的位置,稍稍提高音量:“小海,这么晚出来吹风?”
名叫小海的男孩慢吞吞地转过头,看清来人的面孔,又麻木地转回去。
“别管我,你们都别再管我了。”他说,“我知道,再怎么辩护都没用,我要坐很多年牢。”
“谁说辩护没用?”徐彦洹问,“你连我这个律师都不信?”
男孩肩膀颤了下:“我、我差点把他打死。”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那个被打到重伤的父亲。
徐彦洹说:“你不是故意的,是他有错在先。”
“我好累。”男孩摇头,颓然道,“我的人生已经完了,我还拖累了妈妈。”
“是不是拖累,你应该去问你的妈妈,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徐彦洹的掷地有声道,“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人生还没有完。”
这话戳中了男孩敏感的神经,他扭头吼道:“你们这些没经历过的人懂什么!你有过从小活在黑暗里,有上顿没下顿,朝不保夕的生活吗?你有过放学不敢回家,东躲西藏的日子吗?你知道看不到未来,不敢对任何事抱有希望是什么感受吗?”
“我知道。”徐彦洹说,“我知道是什么感受。”
不远处的人群中,听到这句话的俞心桥一怔。
坐在楼宇边缘的男孩也愣了下,嘴巴几度开合,都没能说出话来。
或许是徐彦洹的眼神有种自苦难中磨炼出的坚定,叫人无法不相信。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格外珍惜当下拥有的。”
徐彦洹的声音被风吹到人群中,灌入俞心桥的耳朵。
“相信我,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后面有无数可能性在等着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名系着安全绳的消防员自下一层攀爬上来,趁男孩不备扑过去,将他按倒在地。
救援结束,收拾残局。
混乱中,俞心桥看见男孩的母亲冲上前将男孩抱住,凄哀的哭声缭绕天际。
也看见徐彦洹似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隔着人群递给他一个“一切都好”的浅笑。
俞心桥也冲他笑,虽然心里莫名泛起酸楚。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徐彦洹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十八岁时那个身型略显单薄,却挺直脊背,从从未被苦难压倒的少年。
一刻钟后,众人乘电梯下楼。
徐彦洹跟警方去做事后笔录,俞心桥在酒店大堂等他。
因为一场未遂的跳楼事故,酒店外也拉起警戒线,不少客人出来凑热闹,或向前台打听情况。
“听说跳楼的时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不是我说,现在的小孩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动不动寻死觅活。”
“还不都是家长惯的,碰到点困难就挺不住。”
“我还听说那小孩不是酒店的客人,是从隔壁医院跑过来的。”
“那这酒店安保不行啊,怎么让他上到顶楼?”
“就是,太不安全了,回头我们一起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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