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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攥着他不要走,也要先扯断锁链,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宗洛的额角蹬蹬直跳:“......滚。”

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假象?

也许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坏种,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也根本没有什么硬壳伪装下的心口不一和脆弱。

一切不过是他想岔了而已。

这个瞬间,很难用言语形容宗洛心底的失望。甚至比先前寒门关更甚。

待到那抹银白色的发尾怒气冲冲地消失在王府门口,看似懒倦地坐在假山上的虞北洲才忽而坐直了身体,弓起脊背,“哇——”地呕出一口血。

鲜血沾湿白裘,青年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没有多看自己衣襟上的血一眼,干脆换了只手支住自己下颚,重新恢复那副对万事万物都不在乎的模样。

事实上,这样皮肉之苦的反噬,若是换一个人,恐怕都得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然而换到虞北洲身上......甚至还不及他小时候在虞家暗室里品尝过巫蛊药水的三分之一,倒也不过如此。

他甚至还有闲心思考......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的师兄对他的态度似乎有微妙的变化。

太巫在修补阵法,虞北洲用小刀给自己放完血没事干后颇觉无趣,便溜达到摘星楼上,没想到旁观了一出亲情好戏。

拿走仙丹后,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异,于是匆匆回了王府。

这反应同他每月发病时极像,皆是浑身燥热难言。拼着最后一丝清醒,虞北洲把寒山陨铁扣在自己身上,这才失去意识。

再醒来后,便是天光大作。

他已经躺在自己主卧内,浑身上下舒坦无比。

虞北洲不喜欢王府里有太多下人,所以全是些死士哑仆,只需要乖乖听从命令就行,不需要他们张口说话。

北宁王府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卧房里的装扮自从几年前修缮好后就再未动过,更是下人们绝对的禁地,更别说府里的规矩繁多,谁也不会胆敢越界。

‘或许是自己迷迷糊糊挣脱锁链爬回来了吧。’

躺在床上的虞北洲伸出手,搭在自己额头上,不确定地想。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在外带兵的时候发病没控制住,醒来后周身血流成河,满是尸首,中途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唯一异常的......是空气中淡淡的香气和身上包扎好的痕迹。

这香料对虞北洲来说再熟悉不过,他不可能分辨不出宗洛的味道。

但是——

“怎么可能呢......”

指缝下,虞北洲自嘲般弯起嘴角。

自那晚之后,宗洛即使不恨他,也对他避如蛇蝎。

连放过我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想而知有多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又怎么可能在昨天晚上,同自己亲亲父皇互诉衷肠后,跑到他的王府来同他告别,还这么好心帮忙包扎?

凝视着自己带血的指尖,虞北洲低声嗤笑。

要是真知道他干了什么,宗洛怕不是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早在施法前,太巫就警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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