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的,杀意盎然的,冷漠的,冷酷的,面无表情的,甚至是面带厌恶,高高在上藐视众生,仿佛凌驾于万物之上的。
然而他在外人面前,最常表露的沉稳,强大,温和......虞北洲一个也不曾拥有。
这让他感到不爽极了。
“噗嗤。”
虞北洲发出一声嘲弄讥讽的嗤笑,手上泄愤似的用力,偏头朝脖颈咬了上去。
即使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也能看出他现在心情的不虞。
沈心月隐隐约约听见一段短暂的气音,犹豫片刻,只以为是自己听错:“......殿下,若是无事的话,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门后温润的声线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微抖:“好。”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挽留。甚至没有披上外袍,勉强见上一面。
沈心月心中失落难明。
她这般蕙质兰心,自然不会猜不到......三皇子对她分明无意。
上回在郊外踏青时,殿下虽然答应了邀约,一举一动却都止乎于礼,不肯逾越半分。更何况结束后沈心月刻意提前让侍女包下皇城最雅致的茶楼,请所有在场的新晋官员和公子小姐们到茶楼用餐,殿下也推脱未去。
男子对女子,若是真有一星半点的情意,绝无可能如此克制。
沈心月正是清楚,才越发难受。
若是没有三皇子失忆目盲这回事,她定然不敢同爷爷多说半个字。
可偏偏这个人就是从云端上走下来了,给了人遐思的空间,叫人生了不应有的妄念。又在沈心月那点心思尚未剖陈开的时候,抖了抖袖口,施施然回到了天上。
若是从一开始就从未给过人希冀,如今又怎会如此痛苦?
在皇城其他公子小姐眼里,她尊贵非常,家大业大,祖父又得圣宠,并不比大渊公主要差,甚至就连皇子也可以随意拒绝,是当之无愧的天之轿女。
然而只有沈心月自己知道,在她心上人面前,自己什么也不是。
来之前,沈心月心里早已想好。
若是见了恢复完好的三殿下,最后确定一次,既然无意,那便别过也体面些,不枉费自己勇敢迈出的一步。
可真到这个时候,她却说不出口。
最后,也只是失魂落魄地道:“那还请殿下多多保重身体,臣女......改日再来。”
说完,她示意身后的侍女将餐盒交给内侍,披着傍晚的天色离去。
待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羽春宫门口时,静寂的寝殿内才像重新动了起来。
墙边红白交织的身影亲昵到仿佛贴在一起。
虞北洲咽下口中的血腥味,深深凝视着面前这张脸,黝黑的瞳孔里满是毫不遮掩的冷意:“人都走了,师兄这是舍不得了?”
流泄的长发散落在白衣皇子肩头,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每一根每一缕都化作冰冷黏腻的毒蛇,吐着猩红嫉妒的蛇信。
“虞北洲,差不多得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宗洛胸口起伏两下,压抑住心口怒火:“你摸到羽春宫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之前他还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简直就进展到没法交流的地步。
“怎么?这是怪师弟坏了师兄的好事?”
虞北洲继续阴阳怪气:“还得恭喜师兄,不仅恢复身份,更上一层楼,还被太尉看中,马上就要登堂入室下旨赐婚,做那乘龙快婿了。甚至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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